他眯了眯眼睛,坐进自己的迈巴赫,对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红色兰博基尼。”
“你说他是人吗他竟然让我在办公室门口等了整整四个小时,我他就是故意耍我呢要是不想和我联姻直说啊,干嘛还答应订婚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才会让我遇见这样的狗男人”
“tet”
酒吧内,陈今安了腕间的表,满脸麻木。
她已经坐在这儿被迫听祁柚吐槽了她未婚夫整整21分钟了,感觉自己一边耳朵都要起茧子。
她揉了揉自己受罪的耳朵,捏着拳头故作生气道“什么他竟然敢这么对待我们家柚柚仙女宝贝你等着,我现在就提着大刀冲到乔氏把他凑一顿,让他跪到你面前叫爸爸”
“哎,”
祁柚连忙拉住她,“你别冲动啊,他家保安块头老大了,我们打不过的。”
女人嘛,吐槽不过是为了发泄,她也没打算真把乔椹琰怎样,小嘴不停骂了他半天,心里窝着的那团火早已灭了一半。
夜场尚未开始,酒吧里顾客不多,台上歌手唱着舒缓的民谣,灯光也温柔。
两人又随意聊了两句,陈今安便跑去外面接工作上的电话了,祁柚坐去吧台,想着晚点还要开车回去,只点了杯鲜榨果汁。
喝酒误事,有了上次的经验,她不敢在外面玩得太疯。
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调酒师炫技,祁柚莫名想起了前不久在这里遇见的那个男人,还有那一整晚的缠绵。
都说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这样想着突然就瞥见一个挺拔的身影,他的脸在脑海中放大,渐渐与记忆重叠。
祁柚整个人瞬间清醒,揉了揉眼睛再过去,那男人竟然目光直直地着她,迈开长腿朝这边走过来了
“我去,我今天出门一定没黄历”
她下意识拿包挡住自己的脸,头埋得低低的,不见我,不见我。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黑色皮鞋缓缓进入视线,定定地站着,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祁柚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负隅顽抗,撑着吧台从高脚凳上慢慢滑下来,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另一边挪动,随时找机会开溜。
可才刚走了没几步,那抹颀长的身影再次上前挡住了她的退路,又低又磁的男音在她头顶响起,“一杯香草ojito,谢谢。”
祁柚露出贼兮兮的眼睛,男人就落座在她身旁,眼神直直落在她身上,敲了敲吧台,问调酒师点了杯酒。
他立在柔光下,双眸深邃而清朗,薄唇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少了几分凛冽的气息,反而多了一种漫不经心的邪气,似乎像是有备而来的讨债。
完球。
被渣了的ons对象逮个正着,人生最尴尬的时刻莫过于此。
一个眼神便能确定自己是逃不掉了,祁柚索性把包放下,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这,这么巧啊,又见面了。”
“巧吗”
乔椹琰眼角微勾,似笑非笑,“那天早上不吭一声就离开了酒店,我还以为你不会想再见到我了。”
“”
祁柚心里咯噔一下,巴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她心虚得紧,总觉得吧台里的调酒师意味深长地了自己一眼,可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都是见惯了风月的,早就对这种情债见怪不怪了。
一道斑斓的光柱扫过两人的脸颊,转瞬即逝。
祁柚咬了咬唇,想避开烈日一般避开他的目光,“我就是突然有点急事,就先走了。
而且我以为,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当时一时情动,半推半就,就当彼此纾解寂寞,第二天依旧是彼此陌生的两个人,成年男女之间不就该有这样心照不宣的默契吗
“不会再见吗未必吧。”
乔椹琰的黑眸明亮逼人,悠悠接过侍应生递上来的酒,语气玩味。
祁柚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想尽快抽身。
若是以前,冲着他的颜值和床上功夫两人真要顺着往下发展也不是不可以,但如今她既然已经答应乔家的联姻,继续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地纠缠下去,怕是不好。
她说“那天晚上是我喝醉了,一时冲动当不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