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什么时候冲突激烈,动用棍棒刀枪都是没准的事。
阿哥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了。
实在必须出门,我陪你一起。”
安裕容心里顿时一片甜丝丝,两只眼睛笑得眯成缝儿:“还是阿卿想得周到,都听你的。”
转念又道,“既不去码头,起这么早作甚?陪阿哥再睡会儿多好。”
颜幼卿摇摇头:“正好起来多练练工夫。”
安裕容赶忙夹起盘子里的小笼包,送到他嘴边:“大清早起来练功,饿了吧?怎么不先吃?干坐着等我。”
颜幼卿三两下将包子吞进肚里:“正要吃,你下来得挺及时。”
明明是一句寻常回话,也不知触动哪根神经,安裕容乐得呵呵直笑。
颜幼卿懒得理他,径自用心吃饭。
安裕容跟着吃了几口,解说道:“后边的能推就推了。
只是今天得跑一趟金公馆,还有金夫人几个朋友将会到场。
上礼拜定好的,没法爽约,辛苦阿卿陪我应酬。”
颜幼卿手里一碗咸豆浆喝见底,不以为然道:“不是坐小汽车去?那有什么辛苦的。
再说我只送你到门口,又不进去。
找个茶馆看报,或者逛逛商铺瞧瞧行情。
你什么时候谈完,我再去接你。”
安裕容愣了愣,忍不住咧开嘴角,掰过他脑袋就是一阵呼噜。
如愿以偿得了两个转瞬即逝的白眼,哈哈笑着继续吃早饭。
刚吃完饭,提前在租车行约好的汽车便到了。
两人先去铺子里取了样品,又与孔文致核算些账目,很快到了午饭后,才转而往金公馆去。
安裕容赴的是金夫人的下午茶会,颜幼卿果然只随车送到公馆门口,之后叫司机在附近街道把自己放下。
市面熙攘繁华,看去与往日并无不同。
在茶楼坐到快傍晚,正是人来人往最为热闹拥挤时刻,忽然一群人涌进门来:“警察来了!
警察来了!”
有人手里抓着花花绿绿的传单,被伙计拦住:“先生,这东西可别往里边带。
小本生意,您多多体谅。”
那人随手往外一扔:“嘁,都是别人瞎塞给我的。
还想着没别的用处,当个厕纸也好。”
颜幼卿起身挤出茶楼大门,只见层层叠叠围观人众,瞧不出到底是何动静。
问旁边人道:“警察在哪儿呐?为的什么事?”
“咳,还能为什么?有人闹事呗!”
“刚刚就在前头小南汀街十字路口发传单喊口号,叫警察追进旁边巷子去了,也不知追着没有。”
颜幼卿踮脚望望,果然旁边街巷更加拥堵不堪。
怕司机不明路况开过来,陷在水泄不通的必经之道上,反而耽误时间,赶不及接峻轩兄,忙寻个电话亭,联系车行报信。
再出来,茶楼附近人群散了不少,一队巡警骂骂咧咧经过。
路人司空见惯,木然避让。
又在茶楼待了一阵,没听到什么有用消息,索性雇辆人力车,前往金公馆。
安裕容知道他要来接自己,自然不肯逗留。
花言巧语推辞掉主人家留晚饭的盛情邀请,按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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