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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换地方吗?
这个念头一掠而过,赵以川盯着桌面上的台历,他到华闻的时间已经超过400天了。
认真算的话这不是他的第一份工作,却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工作”
的分量。
赵以川家庭条件好时无论学习还是就业都没压力,他的优秀不是自夸,而且更纯粹,做国际仲裁很累很苦但大部分为自我价值,听着很扯但赵以川的确这么想。
回国后,他要考虑薪水和筹码,衡量的东西不一样,于是自我价值成了虚的,银行流水才是真实。
这一整年过得真是……
兵荒马乱。
他往后仰在椅子上,一副时刻准备摆烂的样子。
沈跃路过,忍不住说他:“怎么,你最近太闲了?”
“是挺闲的。”
一句话没戳到赵以川,反而回旋镖似的击中了沈跃,他立刻略带抱歉:“对不起啊川儿,我不是那意思,我就……”
他知道赵以川最近没事做有律所里的成见在,也清楚赵以川不是那么计较的人,这次事关前途和职业规划,他就怎么都不好提了。
他一局促,赵以川反而大度地挥了挥手:“没事沈跃哥,我不加班乐得清闲。”
沈跃欲言又止,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收入不影响不加班的快乐,这点还是挺好。
赵以川六点就打卡,算了下晚高峰影响后决定现在就去机场等裴哲。
金楠路除了写字楼,还开着不少杂七杂八的小店,其中有家花店,拜宁思垚和苏艺每天在办公室买花所赐,赵以川对它有印象。
他连生日都无所谓过不过,其实是不太有仪式感的人。
赵以川今天路过花店,却莫名地迈不动步子,站在那儿很久,他决定推开玻璃门。
再次出来时,赵以川怀里多了一束简单包过的粉玫瑰。
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个饭团和咖啡,堵在高架的时候刚好当晚饭。
赵以川开着白色7系,玫瑰放在副驾驶,手机屏幕有裴哲半个多小时前发给他的“我开飞行了”
,慢悠悠地顺着车流往虹西机场的方向开。
一路上,好像只有他不着急。
他为此下了个APP,输入裴哲的航班号就可以追踪行程,一路看着他自西向东,离自己越来越近,堵车一点儿都不难受了。
等赵以川驶入虹西机场T2的停车场时,这趟航班也刚好入港。
“4号出口等你啊。”
关闭飞行模式后,消息就狂轰滥炸般地涌进来,裴哲合上笔记本拿起手机,面对乱七八糟需要处理的事,无论紧急与否,脑袋先一步地开始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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