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蘸墨时,这么交待我一句。
明早?这么说他今晚是让我留在这儿?
环视一眼四周,我还从未在他的房间里睡过呢。
不禁抱起梅坛子起身,打算去巡视一番——
倒是比我之前住的房间大一些,一共四间——正厅、偏厅、书房、寝卧,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留我下来,无非就是为了身体上那点事,以他这种无妻无妾的男人来说,他对自己已经足够控制,通常这种能控制自己私欲的人都是可怕的——这是阿梓得出的经验,以前我不解,后来领会过男女之事后,方才能理解一些。
……
“咳咳——”
趴到他胸口休憩时,止不住连咳两声,也许是刚才激情之间出了些汗,着了凉——近来一着凉就会咳上几声。
“不舒服?”
他抬手帮我顺一下背。
“好日子过多了,反倒爱闹小毛病。”
倾身取来床头柜上的凉茶,喝一口,顿觉嗓子舒服了不少。
接过我手中的茶杯放回原处,“你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所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拍拍胸口,“无所谓不代表就得去寻死,那你呢?你不也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为了那些害他的人去拼杀搏命,没看出来他对自己有多好。
“我们不同。”
“哪儿不同?”
伸手覆住我的脑门,“这儿。”
我失笑,他这是在骂我没脑子?“物以类聚,既然你能跟一个没脑子的女人同床共枕,可见也不过是一丘之貉。”
他浅笑:“貉者,狸也,形如狐,而丑于狐,你这般模样,是狐非貉,不过一只雪狐。”
推开他覆在我额上的手,再次失笑,难得气氛如此轻松,我却不知该怎么继续聊下去,“……你睡这,还是我谁这?”
在一品楼时,都是木地板,没有谁该睡床的烦恼,这儿可不一样。
见他不言语,可见是不会让贤了,我挺身坐起来,打算下床找地方睡觉。
他开口道:“今日是早朝,再一个时辰我就要过去,你睡吧。”
我本以为躺在他床上会睡不着,想不到闭眼没多久就做起梦来。
——幻谷有一处寒潭,不受训时,我们可以在那儿洗衣、洗身,为了占到水质干净的浅滩,时常要跟各组的女孩争抢,打胜了才能痛痛快快地洗漱,我们虽不是每次都能占到好位置,但也不会没有自己的地盘,在那个毫无乐趣的地方,唯一的乐事恐怕就是洗澡了吧。
小衣的水性好,我与阿梓不行,所以经常受她作弄,老是趁我们洗搓时,悄悄潜到水下拽我们的脚,要不就是故意用手脚装作水蛇吓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