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暂道:“才儿你有所不知啊,龙波音功虽可算得上武林上乘绝学,然共分有内外两部。”
“分别为《龙波音功心经》和《龙波音功外经》,心经主修吸纳心法,外经主修咽喉施展关窍,二者缺一不可成也。”
薛溢才心道:父亲此话不假,当年极寒冰窟壁面所刻秘笈,其名确实为《龙波音功心经》。
殊不知,竟还有一本《龙波音功外经》与之对应,且互为表里,原来父亲抹除刻文乃是因为秘笈有所残缺,不能练就龙波音功。
转念一想,薛溢才又觉事有蹊跷,道:“那为何极寒冰窟只刻有《龙波音功心经》,却不见《龙波音功外经》?”
薛暂亦有不解,道:“此事为父也无从得知。”
薛溢才又道:“即便如父亲所言,龙波音功分有内外两部,缺一而不能练就神功,可毕竟聊胜于无,父亲何不留下《龙波音功心经》,日后再寻外经便是。”
听闻这话,薛暂面色凝重,但见他目光深邃,缓缓转向一旁鸟笼,食指探入其中,频作挑逗之状。
笼中鸟儿心有惊悸,立时跃去一旁,薛暂唿哨唤之,食指再朝鸟儿探去。
薛溢才不解父亲此举何意,只在桌边默默观看。
但见笼中,鸟儿见食指越逼越近,鸟喙一挺,已啄在薛暂食指之上。
薛暂忙撤回食指,双眼却紧盯鸟儿不放。
薛溢才正欲上前,只见薛暂食指陡然力,嗤地一道细电生出,瞬间将那鸟儿焚作了焦灰。
薛溢才面有惊悉,实不知父亲竟会对那鸟儿下手。
薛暂道:“才儿,你可知我为何要杀它?”
薛溢才不知父亲何意,只是回道:“因为这鸟儿啄伤了父亲。”
薛暂道:“身为畜类,却不能识得其主,屈意奉承尚且不会,批逆龙鳞死不足惜!”
薛溢才再嗅那阵阵焦臭,也觉父亲言之在理,这鸟儿如此野性难驯,不如杀了再续新宠。
薛溢才道:“孩儿明日便去山下,为父亲寻几只绣眼回来。”
薛暂道:“无妨,为父只是让你明达此中道理。”
薛溢才心有疑窦,寻思:自己明明在问龙波音功一事,父亲为何避而不言,且又拿笼中之鸟设喻,可是想传达什么?
薛暂讳莫如深道:“才儿,你如今尚且年幼,龙门有许多事情我却不能向你交代清楚,或许说,时机还不够成熟。”
“这龙波音功一事你莫要继续深究,只需谨记,日后即令你寻到龙波音功秘笈也万万修炼不得,否则便如这鸟儿一般,有不测之险降临!”
薛溢才听后当真又惊又疑,心想:父亲拿我比作笼中鸟儿究竟是何寓意?修炼龙波音功为何会有不测之险?
父亲明明身为龙门门主,世人也要敬他三分薄面,为何还会有难言之隐?他究竟在忌惮什么?
薛暂自也瞧出薛溢才神思不属,道:“才儿不必焦虑,你只需凛遵父亲教言,日后自可相安无事。”
薛溢才心道:相安无事?父亲所指是与谁相安?
可父亲有言在先,薛溢才自不能继续深问。
只得回道:“孩儿今后决计不提此事!”
薛暂微微颔,道:“既然如此,你也早些回去吧!”
薛溢才回了声是,转身退出震龙阁。
行于回廊,心中反复思量与父亲交谈,虽不明就里,可仍觉后脊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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