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刀、枪,或是随手抄起的一个花瓶一张椅子,甚至只是空着手,就往这个仿生人身上招呼。
他不留情面地虐待这个和单维意长得一样的“人”
,从中获取一种诡异的满足。
然而,这种满足感稍纵即逝,很快就会消失,而后他的心里就会缺掉更大的一块空隙。
仿生人很少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
所以,沈逾得以一次又一次地“杀害”
他。
第二天经过修补,他又能完好如新地出现在沈逾面前,供沈逾再次虐杀。
沈逾却并不能真的宣泄出情绪。
他越来越痛苦。
就像他在谋杀“单维意”
的时候,也在一次次地虐杀自己。
残酷的,痛苦的,却又满足的。
直到沈逾收到了一个包裹。
这个包裹上的信息显示此物来自奚之桐实验室。
沈逾却相信,这个物件应该是来自单维意的。
这个毫无由来的猜测让他对此物如获至宝。
他把包裹抱到竹屋里,放在单维意从前睡过的美人榻上,轻柔地拆开,如同在温柔的月夜解开情人的衣裳一样。
层层拆开之后,只见里头放着的是一件长款风衣。
沈逾把风衣抖开,发现这衣服完全是按照沈逾的尺寸做的,仿佛是量身定做一般——这个认识好像流水一样滋润了沈逾干涸的内心。
他的嘴角泛起满足的笑容,仿佛得到来自魔鬼的秘密赠礼。
他的手指滑过风衣的立领,发现在领子内侧绣着“SH”
。
SH……沈逾呢喃:这是沈?还是单?
不得而知。
但这样甜蜜的悬念却让沈逾满心喜悦。
很快,他发现风衣底下还压着一个铃铛系带,以及一张纸条,上面是单维意亲手写的字。
太子得了单维意,如同鱼儿得了水。
他已再离不开了。
为此,他宁愿食言。
他把单维意带回东宫,让他住在正殿。
单维意推说身体不适,不许他碰。
他便安安分分地睡书房,让小黄门仔细照顾单维意的起居,不要有一丝闪失。
小黄门已经看不懂剧情的发展了,但他只能照做。
太子看起来胸有成竹,好像把赏给太傅的美人藏进东宫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