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大概不知道吧,我并不只是为俞主事一个人看过诊。”
杨登确实不知道。
他有点紧张:“你、你都干了什么?有无闯祸?”
“我所做的,大概都是您不愿见到的,也是您无法想象的。”
杨仪毫不隐瞒,坦坦荡荡:“这样,您还想让我回府,好好的学教养规矩吗?”
杨登眉头紧锁,看向杨仪的眼神,有几分懵懂,以及些许痛心疾首。
就像是在看个生平难得一见而甚是棘手的“疑难杂症”
。
此时,侍从从后廊转了出来,行礼道:“老爷,白大人到了。”
杨登垂眸,他好像一个在两军对垒中,被敌军搅乱了阵脚的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如今有了个借口,或许可先“鸣金收兵”
。
杨二爷极快镇定了会儿,用仿佛不由分说却透着虚的口吻道:“你、你先等着,回头我再跟你说话。”
他特意瞪了杨仪一眼,转身,匆匆地往前去了。
杨仪不置可否。
平静地目送杨登离开,昔日自己敬畏有加的人,此时突然觉着……他其实没有那么可怕。
杨仪不明白自己的心态为何竟会如此,不管是杨登斥责自己,威胁自己,诋毁自己,她好像……没那么在意,也没那么受伤了。
而此时望着杨登离开,杨仪的心里竟有些莫名的轻松。
她的唇微微牵动,那是一个不由自主的笑。
“先生……”
鬼鬼祟祟,是灵枢站在门内:“先生,我们大人的伤口流了血。
您快给看看吧。”
杨仪想到杨登方才说什么“赤身裸体”
,心里顿时生出一股逆反之意:他不是不许自己看男人的“裸体”
么?
欣然转身入内,却见俞星臣侧身靠坐椅上,双目微闭,衣领稍微敞开,两颊汗意未退。
杨仪走到近前,手指把他的领子挑了挑。
俞星臣受惊似的睁开眼睛,看见是她,很是意外。
灵枢忙过来扶着,帮忙把衣衫褪下些许。
杨仪一瞧:“这不是已经敷药了么?也没有大碍。”
灵枢看了俞星臣一眼:“大人的脸色不太好,我担心……”
往后退下。
杨仪忽然意识到什么,后退一步跟他隔开些:“怎么了俞大人,总不成是想知道杨老爷跟我说了什么吧。”
俞星臣将自己的衣领拉起了些:“登老爷也许会有些严厉的话,你勿要介意,他还是很在意你的,不然也不会特意从苏州赶过来。”
杨仪冷淡:“多谢关心,我们方才十分的父慈女孝,其乐融融。”
俞星臣听出她话中明显的嘲讽:“杨仪,你总不能真的一辈子漂泊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