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孝子,那你是什么?”
秋亦不恼反笑,低声道,“临安城涂青涂先生的单子,我记得是你接下来的吧?”
秋恒闻得此人姓名,神色骤降,面容苍白如纸,他气势徒然减弱,颤着声儿问道:“他、他……你把那单子,接了?”
秋亦扬了扬眉,就是不告诉他:“你猜。”
“我!
……”
秋恒急得满面通红,他素来有心病,这么一慌,直捂着心口大喘气。
秋亦则在一旁冷眼而观,反是侧身轻轻问听君:
“方才有没有受伤?”
她只在他身后默默摇头。
“那一下撞得也不轻。”
分明看着她时不时在揉着肩膀,秋亦心自暗叹,“别勉强,回去擦点药。”
“……”
听君低着头,悄悄伸出拇指来。
——多谢少爷关心。
“好端端的,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细思之后,秋亦才觉得奇怪,“不是让你回屋的么?”
听君略有些紧张地避开他视线,磨磨蹭蹭半晌,才解释。
——秀、秀儿拿掉了一样东西,我特意送过来给她的。
秋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再问下去。
那边的秋恒缓了半天才稍稍平息下来,抬起一只手指着秋亦道:“你休要拿这事儿来吓唬我!
多半你就是道听途说,以为这样就能抓着我的把柄,想都别想!”
“道听途说?”
秋亦冷笑道,“不知,一万两的酒米,是不是也算道听途说?”
秋恒当即傻了眼,心知知晓这笔生意的人不会太多,眼看秋亦那神色胜券在握,内心里不住叫苦。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那屏门外忽传来一清脆笑声。
“三弟就喜欢拿四弟开玩笑,你明晓得他胆儿小又何必吓他呢。
这不,瞧他又喘气儿了,一会儿给娘看见了看你不挨骂。”
听君往那前头看去,来者袅娜细腰,钗环满头,珠玉灿烂,粉面含笑,看着倒是十分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