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不怕。
少年静静听着,俊美的脸蛋很是苍白,漂亮又易碎,楚凝声音更轻了些。
“本想着等你醒了,问了你的来处,派人送你归家去。”
“你既想不起来了,我也不好替你做决定留你在身边,再者过两日我便要回京畿了。”
“我想问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也好能帮衬上你一二。”
少见听完,久久没有回话,显然也是没有想好,该给他些时日。
楚凝并不催促,“你若是没有想好,也无需急着给我回话,这两日我还在江南,你暂且留在这里养伤。”
“过两日好些了,我来看你时,你再给我答复吧。”
不明她的用意,可耳边的声音温和,比起角斗场里的训鞭,有着更为安定人心的力量,叫人忍不住听从。
等她走了,才堪堪回过来神。
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的安息香,淡淡的,不刺鼻。
他皱起眉头,是不是被蛊惑了,明明是在顺着自己想去的方向走,却有种落于给自己算好的路当中。
楚凝终归心软。
不顾乳母的反对,把少年从柴房挪出来,换到了驿站的客房,又给他备了几身衣裳,命郎中守着。
给他用的药也是上好的金创续肤生骨药。
含巧嘴快惹了公主不悦,怕再惹恼了公主,她也不敢多说了。
反倒是含妙劝了几句。
“公主善举是好,只怕驸马那边,若是不能理解公主的用心,再让外人多加恶意揣测。”
楚凝梳着发的手一顿,她心里那道藏起来的影子,从未跟任何人提起来过,任谁都不知道。
一开始救人,的确是因为存了私心。
他是像,却也不像啊。
第一眼,像得楚凝晃神,而今,她想要救他,安顿他,大抵就是因为那一二份像。
她或许存了私心,但做的也是救人的事情。
自然问心无愧。
“旁人的嘴爱说什么,我总不可能叫人一个个捂住了不叫旁人说闲话,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她管不了那么多。
柴房的确不宜养病,逗留江南的日子不定,本也盼他快些好起来。
“至于驸马,他不会作他想。”
邵瀛与她虽结连理,却无感情,就算真的有,他知道了,也不会在乎这些。
含巧忍不住嘟囔。
“公主对驸马爷放心,也不知道驸马对公主是不是同等相待,每回您这样说,奴婢总替您不值。”
楚凝听完,一笑而过。
邵瀛傍晚回的驿站。
他脸上带着疲态,好似遇上了棘手的事情,说是没用晚膳,楚凝匆匆起身披了外衫,着人给他备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