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连伞也没要,踩着雨水出了院子。
眼见着人走了没影,春桃才敢回房。
姜稚一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仰着脸睡在榻上。
窗外雨势渐歇,雷声渐止。
姜稚愣愣的看着床帐,魂儿像是不知飞到了哪里。
“春桃,明天是什么日子。”
“五月初六。”
“五月初六……五月初六……”
姜稚喃喃,眼中闪过异色,又很快归于平静。
“明天我想去废宅。”
春桃正在打水,闻言强忍着眼泪,答应道:“是。”
次日依旧是阴雨绵绵。
下了一场急雨,枝头的枇杷被打落不少。
行走间,绣鞋不免沾染上黄色的果泥。
天还很早,周围十分安静。
春桃搀扶着姜稚来到了废宅前。
这间厢房很是破败,窗纸满是裂缝。
因着下雨,院子里跟着起了层薄薄的雾气。
姜稚没有犹豫推门而入。
“吱呀”
一声,激起一地灰尘。
帘帐后,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个牌位。
春桃没有跟着进去,小心的将门关上,守在门外。
姜稚来到牌位前,放下祭拜的食盒,又拿帕子擦干净牌位上的落尘。
上面隽秀的刻着两个字——谢厌。
姜稚站了半晌,才把食盒里的点心摆放在案桌上。
她低着头,一缕青丝垂到了额际,遮住了那双沉静的眼睛。
盘子里的酥酪雪白绵软,和八年前的那场雪渐渐重叠。
冬寒深夜,寒气能透进人的骨缝里。
华贵的马车就停在花楼之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了车帘。
那马车之内的人声音慵懒,就像逗弄一只无家可归的幼犬。
“怎么,十两银子就赖上我了?我不仅要救你的姨娘,还得替她养孩子。
买卖可不是这么做的,小姑娘。”
姜稚手脚早就被冻的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