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气的红了眼眶:“若是有客人来添妆,或是王府来了人,岂不是会笑话姑娘?”
“夫人便罢了,伺候的人也一个都没有。
姑娘还未梳洗上妆,再这样下去怕会误了时辰。”
春桃急得跺脚。
姜稚却无所谓的笑笑,她早已料到会有这一遭。
上一世王氏碍着面子不得不替自己绾,却也留了心思。
故意将头松松挽着,连头油都没用,仅用几支钗固定。
等到了府下花轿时早已头散乱,连红盖头都遮不住。
惹得母不喜,也让满府的宾客都看了笑话。
她不就不想让王氏来,也就没有失望或不失望。
“好了,不必为无关紧要之人生气。
你我二人虽是主仆,但情同姐妹,你就是我的家人。”
话音刚落,春桃眼中的泪珠子彻底滚落下来:“不来更好,省得碍眼。
姑娘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奴婢来给姑娘梳妆!”
姜稚穿了白色的亵衣坐在铜镜前,嫁衣就放在身后的榻上。
不是正红,带了点粉。
春桃在梳子上沾了点栀子水,慢慢的将手里的长一梳到底。
姜稚看着镜中的人,脸上也缓缓带了点笑意。
就在这时,就听见一道刺耳的声音自窗外响起:“夫人说了,将这院子里四周都泼一些,才能彻底将晦气除干净。”
随着话音落下,几个婆子手里端着盆进了院子。
春桃面色一变冲了出去,只见婆子每人都端着满满一盆狗血,准备朝院墙上泼去。
“你们干什么?!”
春桃一张脸涨的通红,护在墙前:“今日是姑娘大喜的日子,就不怕老爷知道怪罪吗?!”
“老爷正在前院迎客呢,可没有功夫过来。”
说话的是一个肥胖的婆子:“夫人可说了,二姑娘的八字冲撞了大姑娘,今日是大姑娘出阁的日子,定要去去晦气。”
“去什么晦气,你们就是故意来羞辱姑娘!
谁敢乱泼,我就打断谁的腿!”
春桃双眼血红,一副想要拼命的架势。
大喜之日见血本就不吉利,这一盆盆血倒下去,和咒姑娘去死有什么区别?
胖婆子根本不怕,得意洋洋道:“春桃姑娘若想动手,老婆子也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