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辞这几日夜里都来,渐渐就没人通传了。
他进房前恰好听见最后一句,想着姜稚算是他见过对下人极好的姑娘了。
也不知道生何事,让她罚人跪着。
姜稚连忙起身相迎,她其实没有多生气,只是面色严厉了些。
澜翠有眼色的地拉起还跪着的春桃,匆匆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谢宴辞坐下后兀自倒了杯茶,低头呷时抬眼看她。
见仍旧余气未消的模样,不禁笑着拉她入怀:“你院子里的人确实少了些,要不要本王再挑几个机灵的?”
“没什么大事。”
姜稚在他怀里换上一副乖巧的模样:“春桃被我惯坏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我不敲打敲打她,日后闯了什么祸,连累我事小,就怕保不下她。”
谢宴辞见暖黄烛光描着她眉眼,温声细语的样子让他心底软成一片,他抬手,宠溺地勾了勾她鼻子:“只要不是犯了死罪,本王都能保她一命,如此可以放心了?”
姜稚怔了怔,心底知晓这话是说来哄她的。
但她勾起唇角笑道:“那王爷不妨大方一些,也给妾身赐道免死金牌如何?”
谢宴辞手掌抚在她后脖颈,低眉看她:“爷不是告诉过你……罢了,日后你就懂爷的心思了。”
姜稚见谢宴辞心情不错,想着将沈姨娘的事提一提,于是便更加卖力地伺候起来。
。
后来谢宴辞嫌腿上的人动来动去不安分,起身把人抱进了床榻。
等吃饱餍足以到了半夜,屋内响着燃火芯的滋滋声,灭了一半的烛火,人影在昏暗中更显俏丽。
姜稚爱干净,累极了还要爬起来清洗身子,换身干净衣裳。
反观谢宴辞摊开长手长脚,仰面舒坦地躺在那张大床上,神情惬意得很。
姜稚沾湿了手帕,坐在床沿替他擦拭脖间的热汗,没一会儿便听见他低沉的笑声。
每次说不来了,还没完没了地折腾,如此还有心思笑出来。
姜稚真想把手帕丢在他脸上,却没有这个狗胆。
不过谢宴辞既然没睡,那她也该说出沈姨娘的事情,毕竟每日这样无度下去,她的身子骨迟早要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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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谢宴辞没睁眼,嘶哑沉声问道:“怎么了?”
“前段时日妾身回门之时见到姨娘,她病的厉害。
听说咳疾反复,整日不得安生。
嫡母又不许大夫进府,连每日要用的汤药都减了一半。
妾身姨娘性子最是软弱,父亲又向来不管。
这样下去,恐会有性命之碍。”
她话里有话。
谢宴辞缓缓睁开眼,像是意识到什么眼底拢聚着暗色,等她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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