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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烨在心里暗自腹诽,一抬眸,面前的女人满眼憧憬之色,苍白的脸上还应景地飘起了两朵红云。
红彤彤,艳霞霞,明灿的如同朝阳。
某猫被她念叨的有些不耐烦,用力挣脱了她的魔抓,抖了抖尾巴,矜骄优雅地回转了。
一躺到原先属于宋思的床上,闻着那残余的香气,凌烨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不就是成亲嘛,有什么好显摆的,小爷不稀罕。
赶明儿,它从它的家族里带来最漂亮的母猫,让她羡慕嫉妒恨去。
翻了个身躺了一会儿,睡不着,换一个姿势躺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凌烨胡须一翘,抖了抖毛,轻轻巧巧地落到了地上。
雪白的毛发在夕阳的照射下,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凌烨烦躁的情绪被自我陶醉所代替,下意识地挺了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朝鸡圈迸发,观鸡“打架”
去也。
***
由于昨晚求亲之事太过匆忙,这一晚,苏斐又拜临了宋思的房间。
宋思求之不得,在屋里的楠木桌上分别摆置了青梅酒跟桃花茶,她喝酒,他喝茶,边喝边聊。
月光笼照着这座小小的屋舍,对面清俊的男子,跟她仿佛隔着一层面纱,如同雾里看花。
瞧,她不过看了几眼,就醉了。
桃花茶面飘着几夺淡淡的绯色,苏斐稳稳地拖着茶盏,连着那片片桃花,尽数镀进了嘴里。
一张嘴,唇边就有桃花的香气。
那潋滟红润的唇瓣微弯,一抹笑随之绽开:“阿姐,我怎么没瞧见你晾晒桃花瓣啊?”
女人一抬眸,清清楚楚地看到对方眼底的戏谑之色,明白他是在打趣她,便张开嘴巴,温吞地道:“你每天日出离开,日落才回来,那时候太阳都没有了,我当然要把桃花收起来了。”
没容苏斐开口,女人又搭腔了,这一次,她的声音低了很多,头也随之低了下去:“阿斐,你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得的。”
这个精舍,有桃花相伴,你可以在窗外种些你喜欢的花草,等到花朵凋谢了,将花朵洗净晒干,泡茶喝。
“花草才刚出新芽,等到开花,还需些时日,不过桃花遍地都是,我寻思着尝了一尝,味道不错,就拿来泡茶了。”
说罢,她又抬起了头,黝黑的眸光里全无杂色,直直地对上了他的目光。
女人一咧嘴,露出了洁白的贝齿:“阿斐,你觉得好喝吗?”
她的那张脸说不上好看,一双天生的笑眼,没了表情做点缀,顿时失色不少。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看越舒心,越看越欢喜。
大抵,这便是喜欢吧。
苏斐唇角一掀,眉目温雅,眼里跳跃着清浅的笑意,“好喝,无论阿姐做什么吃的,都是最好的。”
他说的认真,全无恭维之意,宋思的嘴巴再也没有合拢过。
又在偷听墙角的某猫毒舌地想:别笑了,再笑,牙齿都要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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