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闻到他衬衫上淡淡的皂角香味,其实用的就是她家里的洗衣粉,但她头一次觉得这味道异常得好闻。
“像这样……”
他笔尖在纸上写着公式,她低着脑袋,看似在认真看他写的内容,实则眼睛盯着的,是他骨节分明的手,随着书写的动作,手背上的青筋微微突起,衬得他的皮肤愈发的冷白。
稍稍抬抬眼,她就能看见他锋利的喉结,随着讲话的节奏在起伏滚动着。
那时她还不太懂有关性的任何东西,但就模糊觉得,他身上所散发出的一切都让她觉得着迷,同时还带着轻微的晕眩感。
以至于他讲的内容,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甚至在他问了她两遍“现在明白了吗?”
之后,才猛然回神点了点头,脚底发飘地站起身,慌慌张张地逃离他的房间。
那一晚,她失了眠。
满脑子都是沈时礼给她讲题时的模样。
还有群里那些玩笑般不着调的回复,类似“这么帅,近水楼台先得月,一定要拿下他!”
“羡慕,我也想和帅哥住一起”
“啥时候能带帅哥见我们?”
……
虽然她当时都一本正经的回复说他只是他哥的朋友,比她大五岁呢,她纯粹是在欣赏他的脸,并没有喜欢他之类的。
但她内心还是被她们说得心潮澎湃的,甚至还在她们调侃她和他的关系,感到了一丝丝的甜蜜。
之后隔三差五地,她就会搜刮各种高中难题去问沈时礼,频繁到池呈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说她好歹分个一半的题给他吧,不然沈时礼肯定要被她烦到提前回美国了。
“时礼哥跟你抱怨我烦了?”
池芋不开心地撇了撇嘴。
“这倒没有。”
池呈回道。
“那就是你单方面的臆想。”
池芋顿了下,又说,“而且我每次找他前,也会先问问他有没有时间的,他要没时间,自己就会拒绝我的,用不着你说。”
“他可能会不好意思拒绝,毕竟他现在住在咱们家里。”
“才不是呢,时礼哥他对我超有耐心的,昨天还夸我聪明了呢!”
池芋气呼呼地叉起了腰。
“他对你有耐心,完全因为你是我妹妹,要没这层关系,你看他有没有耐心。”
池呈忍不住刺她道。
他太了解沈时礼了,他在学校里几乎不参加任何的集体活动,对所有表白和同他示好的女生,态度冷得像是西伯利亚的寒流,一个眼神就能把对方冻成冰。
而且他大概是他遇见过的,对没必要的人际关系最没有耐心的人。
电话说挂就挂,人也是说走就走,连挽留的机会都不会留给对方。
“你这就是在嫉妒我只去找他问题,却不来找你。”
池芋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这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池呈顿时被她给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