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几人终归是从小在陈初跟前长大的,对这位兄长再熟悉不过,几人都能听出来波澜不惊的口吻下,隐藏着极力克制的感情波动。
“陛下放心,明日我们众同窗,一起送催学长出城”
彭于言应了一声,带着众人缓缓退出了载忻堂。
可走出殿门后,虎头实在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陈初上身微微前倾,目光下视看着地板,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方才众人皆在堂内,尚不觉着载忻堂宽阔,可此时再看偌大殿堂,格外空寂,哥哥一人孤零零坐在龙椅之上,显得分外孤单。
虎头心中登时生出一股别样滋味,鬼使神差的转身跑回了殿内,守在殿门的曹小健猝不及防,没能拦住。
耳听脚步声,陈初抬眼看去,竟是去而复返的虎头正站在台阶之下,不由笑道:“相宜怎了?还是有事么?”
虎头闻声,却嘴巴一扁,“哥哥,你莫难过我、言哥儿、阿祖,还有学堂千百同窗,都和哥哥站一边儿”
十几息后,虎头自载忻堂内小跑追上了同窗。
吴君如、司岚等人还未来及问起因由,却听虎头抽抽噎噎道:“咱们咱们心里不好受了,还能互相倾诉一番、还能找陛下做主可陛下心里难过了,又能和谁说呀?外边那些大臣,明摆要欺负陛下谁给哥哥做主呀?”
“”
司岚完全t不到虎头哭鼻子的点,但淮北出来的孩子,对陛下的信任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只听她道:“就外边那些歪瓜裂枣,还欺负陛下?我呸~”
众学子离去后,陈初在空荡荡的载忻堂内枯坐良久,直到曹小健重新上前,低声问道:“陛下,陈、罗、谢、周同数十位大人还等在南宫门外。”
比起一个时辰前的通禀,这次好像少了一个姓氏,陈初不由好奇道:“徐大人呢?”
“徐大人徐大人家中忽有急事,回去了。”
“呵呵,朕这位二哥啊,还好扮‘忠臣’不上瘾”
陈初说罢,曹小健又小心问了一句,“陛下,是否招诸位大人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