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话这人是陈英朗,此事便不由得众人深思了。
陈景安原是安丰执宰,安丰朝归附后,陈景安虽暂时未领实职,仅以县公的勋贵身份上朝,却没有一人敢小看他。
也正是因为没有实职的牵绊,他刚好可以在近来的朝堂争斗中保持一个相对中立的身份。
对此,江南官员倒也乐见陈景安保持沉默,对他们来说已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
可今日,陈家父子同朝,陈英朗却旗帜鲜明的站在了淮北系一方,站在百官前列的陈景安捧着笏板、低着头,和平日没甚俩样这便耐人寻味了。
陈家这是要彻底背离士绅阶层么?
有此突然变故,江南官员气势一滞。
但梅汝聘的女婿左韶至今还被关押着,他见本方士气低落,不由着急,当即出列,一脸委屈道:“陛下!
臣素来与西门寺正无有私怨,臣身为谏议大夫,本就有监察案件审理之责!
昨日西门寺正殴打微臣,并非只是损害官员体面,实则是其将大理寺当成自家衙门,无视朝廷法度常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想救女婿,必须先扳倒西门发。
“梅大人言重了”
嘴上工夫,自然不用陈初亲自上场,只听蔡源慢悠悠讲了这么一句,随后才出列道:“西门寺正出身草莽,脾气暴躁了些,改日本相命他亲自登门致歉”
你说的轻巧!
梅汝聘正想开口反驳,却听蔡源又道:“再说了,如今大理寺正值用人之际,若西门寺正无法履职,那大理寺便没了主官,接下来还如何办案?”
众官皆是一愣,周炜和梅汝聘更是齐齐看向了蔡源这老头莫不是睡昏了头?咱周炜周大人才是大理寺卿,如今周大人病愈,自然可以返回大理寺主持工作,那西门发算什么大理寺主官?
“蔡相何意?”
身为江南官员之首,陈伯康不得不主动问了一句。
却见蔡源朝陈伯康拱了拱手,不紧不慢道:“昨夜,御史郑宏祖忽至临安府衙自首,言道六月间曾收受周逆赠银,同时还供出一份和周廷秘密联络的官员名单,其中便有周大人的名字!”
“竟有此事!”
陈初面色凝重,言语间明显有股怒火。
而垂拱殿内,‘哄’一声吵嚷了起来。
有人低声议论、交头接耳;有人登时面如死灰、冷汗岑岑而下;也有人在低声替周炜抱不平,“攀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