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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答道:“是陛下差人送来的美人香。”
殷庆炎点点头,“确实香,但为什么叫美人香?”
还不是因为如果不叫这个名儿您就会以茶丑为由不喝。
但侍女只是心里吐槽,不可能这么说出来,她笑道:“可能是因为采茶的女子都是些美人吧。”
殷庆炎很满意这个回答,浅嘬了一口茶,这才转眼看向跟前跪的一地下人。
“说吧,谁知道刘子博的下落。”
殷庆炎刮了刮茶沫,懒懒地垂眼看着沉底的茶叶,“陛下把刘家的案子交给我了,我不想搞砸,因为这种事让陛下觉得我娘生了个废物,所以只能委屈你们啦。”
“说不出来的摘脑袋,胡编乱说的凌迟死,你们选一个。”
有些胆小的下人已经开始呜咽了,伏在地上颤颤巍巍。
刘家大势已去,如果这帮人还想活命,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将刘子博的下落全盘托出,包括与其有关的各种人事物,比如刘家获罪前刘子博曾去过什么地方,又与何人有过交集。
刘家那么多人,全都剥下皮来能铺满四分之一个天行,总不可能没一个看见他们家大公子日常行事的。
有个面上带疤的下人突然抬起头,“老奴知道!
大公子……不,那刘子博经常在雅庭里和一个拥氅的男子会面!”
殷庆炎闻声抬眼看去,在看清那下人的长相后皱了皱眉,嫌弃道:“你低下头说话。”
“是……是……”
那带疤的男人惶恐地低下头。
“那男子什么长相?”
殷庆炎问。
“长得像个女人,左眼下边儿还有一颗痣!
凤眼,薄唇!”
“身长多少?”
“这个……这个老奴就不清楚了……”
另一边有个妇人抬头道:“奴知道!
大约七尺身长,奴为他披过衣裳!”
殷庆炎转头对奉茶的侍女说:“取笔墨来。”
一帮小厮又迅速地抬了张小桌过来,那奉茶侍女怀里抱着纸和笔匆匆走来,两手还一边拿着砚和墨条研磨,生怕慢了一点儿。
白纸在桌上铺平整,殷庆炎那茶盏和茶盖当镇纸,左右各压住,拈笔蘸了墨在纸上写写画画,片刻后搁下笔,将那张纸吹了吹,拎起来。
他对那个脸上带疤的男人道:“抬头看看,是长这样吗?”
男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飞快地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是……不过老奴见他都是披发……”
殷庆炎又拎起笔来,给画像上的男人改了个发型,原先的发冠被他改成了一只站在人头顶上的麻雀,瞧着几欲振翅飞去,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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