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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迫自己暂时放下这些想法,一转过身,就和准备翻身下床的卓蔚成对上了视线,“学长这是......刚起?”
似乎是为了配合他的话语,卓蔚成还应景地打了个哈欠,笃定道:“现汉后遗症罢了。”
郁景徐看着这人仅用几步就跨到了洗手台边,卓蔚成用冷水冲了把脸,视线方逐渐恢复清明,转过头来随口问他:“你在图书馆里找到参考资料了吗?”
郁景徐在桌后坐下,掀开了水果捞的盒盖,“嗯,幸好我去得早。
学长如果现在有需要的话,我马上借给你。”
卓蔚成摆手,“我拖延症可是很严重的......你还没吃饭?”
根据他一周多的观察,郁景徐是不会在这么晚的时刻进食的。
郁景徐正要用塑料勺舀起一块西瓜,闻言答道:“啊,是,我看书看得忘记时间了。”
一个肉松面包递到自己面前,他盯着包装袋看了数秒,又错愕地望向卓蔚成。
“不饿么?吃吧。”
“谢谢学长。”
在僵持了一会儿过后,郁景徐还是接过了面包,只不过他没有立马拆开,而是郑重地放在了垒起的书本边。
他往嘴里送了几勺水果,思绪因为言川兀向他展示的那几张招新海报而飘向远处,自己本着“广撒网”
的想法倒是想多参加几场社团组织的面试,但那真的有意义吗?即使这是大家都“趋之若鹜”
的选择,他又能靠着这种随波逐流的态度走多远呢?
“景徐?辅导员发了个家庭情况收集表,今晚十点前要填完。”
卓蔚成的声音瞬间让他回神,他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咬着勺子半天了。
“好的,我马上填。”
“你......”
郁景徐从卓蔚成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熟悉的欲言又止,好像在下午分别的时候,他转身前也恍惚见过。
对方担忧的注视给了他一些吐露心声的勇气,“学长,其实我有时候都不知道,参加社团究竟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卓蔚成语气平和地反问他:“那在你心里,你对明智的定义是什么?”
郁景徐缓慢地与其对上视线,又有些退缩,因为他以往对他人的倾诉通常只会得到一句无关痛痒的安慰。
“成为这些社团组织的干事,可以加思政分,可以拥有更多的人脉,有的还可以拉近和老师辅导员之间的关系......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功利,但是我没办法不把它们归入考虑范围,而这也违背了初衷。”
他一直以来只能绷着这张虚伪的皮去迎合这样的“规则”
,在这个瞬间里,他却将内心深处的自我厌弃暴露了一角。
郁景徐的眸光在长久的沉默中慢慢消减下去,后知后觉的越界感涌上心头,是了,他有什么资格要求一个相识不久的人接收自己的负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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