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吉连忙扶着鞍头,又有点脸红。
他不要导游牵马,自己来挽那疆绳,回头对她说:“你要扶稳了,不然,掉进河里。”
那马向前走了,轻微的颠簸。
“我才不会掉进河里。”
林吉坐稳了,高兴,又开始念叨:“当年信道情无价。”
“不准往下念,不是什么好诗。”
莫寒忽然霸道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
林吉没往下念。
——当年信道情无价,桃叶尊前论别夜。
脸红心绪学梅妆,眉翠工夫如月画。
来时醉倒旗亭下,知是阿谁扶上马。
忆曾挑尽五更灯,不记临分多少话。
她只是感慨那一句“知是阿谁扶上马”
,至于那首诗里的前缘后事……
诗中女子的梅妆眉翠,是为了一个男子,而她的归宿,却不知是阿谁。
诗是好诗,情难而已。
“我们去哪呢?”
林吉侧身坐在马上,看遍地的野花,看远山绵延,雪盖一段。
“不知道,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莫寒说。
她微微一笑,想起昨天,她和他跪在寺庙褪色的长木板上,安静地磕长头。
过去所有的关于生死的事情,那时都漫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