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是不是扯了……”
袁松越抬起右手止住了他,目光从河流奔腾的方向转了回来,“回客栈。”
……
薛云卉浑身湿露地从岸边爬上去,跟狗子甩水一般,使劲蹦哒了几下,然后边跑着边拧水,见水拧得差不多了,一扭头扎进了小巷子里。
真是倒霉催的,她怎么就跟这个煞神杠上了!
她都跑到保定来了,还能被他遇上!
老天爷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得要折腾她!
没瞧见她都已经流离失所了吗?!
她已经没劲骂老天爷了,她现在得和那鬼侯爷抢时间。
以他的本事,这回找到了她,没得逞反而让她跑了,必定不能善罢甘休,寻到刘家也就是片刻的事,她得赶紧地,拿了自己的包袱走人!
这保定,也留不得了!
她脚下生风,不消多时便到了刘家,可巧刘俏正好在。
“哎呦,妹子,掉水里去了?怎么湿透了?”
刘俏见她跟落汤鸡一般无二,吓了一大跳。
薛云卉哪里来得及解释,边往自己屋里跑,边道:“俏姐,瑞平侯马上就追来了,我不及跟你说了,得赶紧走,不然我得被他抓去不说,你们也得被我连累!”
刘俏倒抽一口冷气,先是一愣,又跺了脚,“真真没王法了!
一个侯爷逼良为妾,还四处张扬捉人!
呸!
不是好东西!”
薛云卉手脚极快地收拾东西,也没空安慰刘俏了,“他就是个活该千刀万剐的,可他马上就杀过来了,我得赶紧走!
俏姐,他若是派人来了,你就说我拿了东西就跑了,去哪不知道,想来他也不能把你们怎么着!”
她说着,提了包袱抬腿要走。
刘俏急得跺脚,“难道连换个干衣裳的空都没有了?这天虽热了,可也架不住你泡在湿衣裳里呀,况且你往哪去,晚上怎么过夜?这明日就端阳节了,竟是连个粽子都没吃上……”
她这话一说,奔到院里的薛云卉愣了一下。
明天是端阳节了,城里要举行龙舟会,乡下人都跑过来看赛龙舟,如何万人空巷且不说,只说等那龙舟赛完了,出城的人还不如过江之鲫?
她若是选那个时候混出城区,岂不比现在走更保险许多?
她左右这么一想,心里有回数了,“姐姐说的正是,我今夜先找个地方凑合一晚,明儿下晌,再出城去。”
“那你要往哪去住?”
这倒是个问题了,她本来想是去义庄投奔宽子,可既然不出城,那又如何去义庄?
“妹子,要不你往燕子家住一晚吧。
既然那侯爷会找来,咱家和我那绣坊都不安全,反倒是燕子家就她一人,也算灯下黑了!”
她这么一提,薛云卉便同意了,二人匆忙往燕子家里去,同燕子说有仇家寻来,燕子二话都没有的,手脚麻利地给薛云卉安置了下来。
她们这番安排,并没逃过千防万防之人的眼睛,可那人却全无动作,打发了禀报的人,坐在床前微微活动了一下左臂,撕裂的疼传来,他闭了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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