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武的坚守,才使周亚夫抓准机会,率兵南下,断绝了叛军的粮道,最终取得大胜。
对于这个兄弟,景帝的感情很复杂,有感激,有提防,也有愧疚。
他知道阿母所想,也知道阿弟的心思,但事情牵涉到皇位,容不得半点心软。
愧疚再多,他也必须硬下心肠,一如对他的长子和栗姬。
栗姬,为他生下三个儿子的女人。
他不能让她成为皇后,不能让吕氏之祸重演,危及到自己的其他孩子。
但他死后会让她伴在身边,给她生前不能享有的荣耀。
“父皇?”
刘彻的声音将景帝从沉思中唤醒,看着眉眼间已带上锐利的儿子,之前的想法再次浮上心头。
窦氏显耀,同当年的薄氏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氏、田氏如今不显,将来如何却难以预料。
皇后……她和栗姬不同,并不如表面恭顺。
阿母看人比他更准,尤其是-后-宫-中的女人。
陈氏,他知道阿姊和王氏的谋划,陈娇身份足够显贵,堂邑侯和长公主的势力,足以对抗窦氏。
但必须提防尾大不掉。
甚者,二者联合起来,一同压迫新君。
外戚,外戚!
景帝笑容微冷,单手按住刘彻的肩膀,问道:“想娶妇吗?”
刘彻满脸愕然,他是真被惊住了。
“父皇,儿尚小。”
“不小了,可先选一选。
等回宫之后,我同太后说。”
同窦太后说,而不是王皇后。
刘彻知道他不能违背景帝的意思,更不能在这个时候提王皇后,一个字都不行。
“儿听父皇安排。”
“我安排不假,也要你喜欢才成。”
景帝放松下来,笑道。
刘彻耳根泛红,又引来景帝一阵大笑。
南郊之事能瞒过旁人,却瞒不住长乐宫。
听完宦者禀报,窦太后摆摆手,殿内的乐声戛然而止,正在表演的俳优侏儒全部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宦者很快将人带走,行动之间,别说脚步声,连衣袂的摩-擦声都低不可闻。
馆陶几次想开口,见窦太后陷入沉思,又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陈娇脸上带笑,似半点不受影响,仍想着刚才俳优的讽喻。
“阿嫖,尽早给娇娇定门亲事。
彻侯家没有合适的,就到关内侯家去找。”
在武帝登基之前,汉朝的最高爵为彻侯。
汉武继位之后,为避讳才改称列侯或通侯。
“阿母,您容我再想想。”
刘嫖仍不十分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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