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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着碗站起来时,脸比此时更红。
萧蔚轻笑一声,垂眸摇头。
马车又一颠簸,萧蔚迅速将手放在她脑袋和车壁之间,随后将她的头偏到自己肩膀上,扶着她的脸,以防她摔下。
这番动作后见她没醒,心中松了口气。
余娴抿紧唇,悄悄睁开一只眼又合上。
其实她压根没睡着,只是怕两人尴尬才装睡。
谁晓得他在她睡着后竟将她的脑袋搬了过去。
这下她真不敢动了,因为她压根没学过如何伸一个自然又得体的懒腰装醒。
马车很快到了萧宅,车夫拽着缰绳下马:“大人,到了。”
半晌,两人一动不动。
萧蔚开始揣测她是真睡假睡,余娴亦揣测他是否看破把戏。
饶是假睡,萧蔚也不打算给余娴难堪,若戳破了她,许会让她尴尬,若将她抱起,她还须继续装睡,恐怕也有些尴尬,他便静候她醒来。
饶是被看破,余娴也不打算起来,此刻唯有一装到底,方能破局。
两人都有的是耐性。
就这样,从傍晚等到天黑,谁也没动。
萧蔚的半个身子都麻了,余娴的脖颈也酸痛起来,谁也撑不住。
几乎同一时间,一个低头打算喊,一个抬头睁开眼,谢天谢地,最尴尬的事情发生了,视线相撞,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暧昧,心怦怦跳间又同时转头避闪。
“嘶。”
余娴转得太猛,方才酸痛的脖颈扭了一下,她惊呼出声,发现自己偏着头再不得动弹。
她听见,萧蔚在她背后轻笑了声,问她可疼。
这下尴尬的只有她了。
良阿嬷不知两人在马车里头做什么,没听见动静时也不好打扰,这下听见余娴喊疼,她皱眉上前,谁知斜里管家大爷莽了上去,撩起帘子问俩人:“干啥呢?”
余娴摸着脖颈,被吓一跳,羞怯又结巴地回道:“我、我们在睡、睡觉。”
萧蔚被她的狂言惊得抬头,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瞳孔也微微颤动起来,好在他是个喜怒几乎不形于色的,压下震惊,他解释道:“她小憩了一番,扭伤了脖颈。
劳烦阿嬷备些治扭伤的药膏来。
管家,你去吩咐厨房备晚膳,做好直接端到房中。”
一切事罢,唯有余娴的脖颈不肯罢休,要上好半月的药,萧蔚作为罪魁祸首,每日给她擦药,下朝回来的路上为她带些吃食玩物,连哄好几日,才让余娴在宅中日夜歪着头的尴尬消散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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