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光斑落在他眼下,仿佛眼尾一滴泪痣,此刻也恰到好处地渲染着他的俊美和哀伤,她能感觉到他那点哀伤,但不知道他为什么哀伤。
“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李时胤突然不耐。
“长得好看,何妨让人多看几眼?”
寅月振振有词。
“浅薄。”
他不屑冷道。
“傲慢。”
她反击。
“鄙俗。”
“刻薄。”
“我怎么刻薄了?”
他立刻问。
“那我怎么鄙俗了?”
她回敬。
“你成日除了吃喝就是去风月场所,天天把钱撒进那些风流窟,这还不鄙俗吗?”
他来了气,一口气将那些话全部抖搂了出来。
“那我刚救了令妹的命,你就对我大呼小叫颐指气使,这就不刻薄了?这就是李家对救命恩人的待遇?就这教养?”
她立马将茶杯一推,站起身来,毫不示弱。
李时胤反唇相讥:“难道你是白救的?你挟恩图报,让我一命抵一命,怎么还让你形容成救苦救难,普渡众生了?”
寅月冷笑一声:“是,不然你凭什么?你以为就凭你长得好看,长得好看狗屁不是。”
他不甘示弱:“那我形容你浅薄、鄙俗有什么问题?你接近我,就是为了要我的命?”
“对,你最好有这个自知之明。”
总有一天她要亲眼看着他死。
“你看起来身体不错,想必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
李时胤表情舒展开来,笑得温柔而开怀,“我会活得特别长。”
李时胤拂袖而去,寅月也气了个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