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板子已经来不及收打了下来,正好打在阮心棠肩膀上,她痛呼一声,脸色都白了,幸亏春芽扶住了她。
“姑娘…”阿银气若游丝喊着她。
阮心棠这一声痛呼惊醒了在场所有看戏的下人,也点燃了瑶伽心里的一处神经,一处让她感觉兴奋的神经。
“阿银手脚不干净,难道不该打吗?”瑶伽冷笑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阮心棠忍着肩上的疼痛,冷然问道:“阿银拿了什么?”
瑶伽举起手里的荷包,阮心棠愣了一下,忽然笑了一声,极尽嘲讽的笑臊红了瑶伽的脸,她厉声道:“你笑什么!
”
阮心棠扫了眼周围看戏的下人,轻描淡写道:“瑶娘子怕是误会了,这是王爷给我的,当时我还对王爷说过,这是瑶娘子亲手绣的,我不好拿。
”
说着,她停顿了一瞬,慢悠悠看向瑶伽,那眼神里的轻蔑和淡然让瑶伽心里一紧,不由自主攥紧了荷包,就听阮心棠轻快道:“谁知王爷道只是一个荷包罢了,让我拿着用,我便当着王爷的面给了阿银。
”
今日瑶伽加注在阿银身上的羞辱,她必须立刻讨回来。
瑶伽的心仿佛被一块巨石狠狠砸了,砸的她胸口痛的直不起身,周围看过来的同情的目光更让她有一种凌迟处死的感觉。
阮心棠十分明白瑶伽此刻的感受,正如前世她一次又一次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一般,所以她此刻是快意的。
第34章
两个不好惹的娘子寸步不让,一副非要对方俯首称臣的架势,那些下人们也从一开始的压着兴奋看好戏而变成了现在噤若寒蝉的模样,生怕她们其中一个见撼动不了对方而拿他们撒气,这在大宅门里是常有的事。
僵持不下之际,大管家匆匆赶来了,他先是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阮心棠再看了眼疼痛难忍的阿银,他走向瑶伽的脚步越发急切。
大管家稳定心神道:“瑶娘子,事已至此,看在宸贵妃和三公主的面上,就此作罢吧。
”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瑶伽的心结所在,不能提宇文玦火上浇油,而瑶伽因为荷包的事已经六神无主,此时大管家搬出宸贵妃来果然是上上策。
瑶伽冷冷盯着阮心棠,不发一语,大管家心里有数,便扬声道:“快送阮娘子回岚舍,请府医。
”
另有女使上前扶起阿银,春芽扶着阮心棠,走出账房院门时,阮心棠回头静静瞥了眼瑶伽。
这一眼让瑶伽稍稍稳定下来的心瞬间又揪了起来,她眼里迸射出羞愤的恨意:今日的羞辱我必要百倍讨回来!
闹剧终于散场,几个小厮凑在一起兴奋地讨论起余兴来,有个糊涂的问道:“今日这瑶娘子怎么气性这样大?这两位娘子素日不是井水不犯河水嘛,怎么就撕破脸了?”
另有聪明地不屑地一笑,高深莫测地看着他,只问道:“你素日最爱的白糖糕还没吃,突然被别人抢走了,你拼不拼命?”
那糊涂地立刻怒道:“那怎么也得打的他亲妈不认!
”
身旁的小厮都露出了了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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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心棠赶到的时候阿银已经挨了十几板子,阿银虽是下人,可自小跟着阮心棠一同长大,阮心棠从没让她干过粗活,也算是细皮嫩肉的养着,哪里受得住这十几板子,回去就昏昏沉沉的了。
阮心棠坐在阿银床边哭了好一阵,春芽劝了好一阵,她才回房去,让两个女使贴身伺候阿银。
春芽褪下她的衣襟,倒吸了一口凉气,肌肤胜雪的后肩已经红紫了一大块。
春芽吓得声音都颤抖了:“伤得这样重,会不会伤了骨头,奴婢还是去请了府医来瞧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