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道:“是在下唐突,如此就不再叨扰了。”
又转头看向我,“白兄,我先去外厅等你。”
说完安上门,只留我们二人在屋内。
我笑盈盈的朝她拱了拱手,正待张口,武娉婷袖中突然弹出剑锋抵在我胸口,沉声道:“奏箫之人不是你。”
又看向我的脖子,问:“女扮男装混入邀月楼有何居心?”
我颇为无奈的叹了叹,从怀中掏出公主玉鉴给她看,“我姓萧。”
武娉婷瞧清后收了剑,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欠身道:“原来是襄仪公主,民女眼拙,方才无礼,还望公主宽恕。”
我坐下身,笑了一笑,“不知者不罪。”
武娉婷态度倒是恭谨:“不知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是为何事?”
我不愿兜圈子,直言道:“不瞒武姑娘,我在查一宗旧案。
这个案子与武姑娘有关。”
武娉婷闻言一笑,“邀月楼打开门做生意,从未做过什么不法勾当,更未牵连什么案子……”
“我所指的旧案不是指邀月楼,而是尚威镖局。
七年前的一夜灭门,武姑娘是唯一的幸存者,关于那案……”
武娉婷脸色微变,截住我的话道:“民女得以苟活至今已是苍天垂帘,往事不堪难以回首,还望公主体谅一二。”
意料之中的态度。
“原来武姑娘并不想找到当年害死你全家的凶手,”
我道:“既如此,又何必以对曲为由头寻人呢?”
武娉婷倏然抬头。
我笑了笑,“方才武姑娘一看到我那奏箫的朋友,眼中便黯了下去,难道不是在失望他非你所寻之人么?”
她的身影在灯光中沉默片刻,道:“公主以为我在寻找何人?”
我刷的一声展扇摇了摇道:“当年尚威镖局的灭门案从镖头至伙夫无一幸免,可死里逃生的你不仅不隐遁更大张旗鼓的开了这邀月楼,怎不令人匪夷所思……”
“直到听了武姑娘的琴曲我才幡然醒悟,原来武姑娘并非要躲人,而是要寻人,所寻之人是一个会奏箫的男子。”
“所以我就在想,这个男子,会否与当年的灭门案有关?”
“七年前武姑娘正当二八年华,若是遇到一个能与自己琴瑟和鸣的男子,会发生什么事呢?”
武娉婷听到这儿突然眯起了眼,笑出声来,“襄仪公主果然名不虚传……不错,我爹我大哥我的同门师兄弟皆是被他所杀。”
我倒是怔住了。
她脸上露出嘲讽的笑,“被我最为倾慕之人所杀。”
七年前武娉婷还只是个纯良貌美的小姑娘,十六岁这种年龄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可镖局里都是喊打喊杀的大老粗,根本就没有人能和她好好交流一些细腻的小心事。
某日某夜她独自在院落弹琴,墙的另一头忽然飘进箫声和上她的心曲,所谓知音难求,她一时心潮难掩推门而出,月下站着个俊朗不凡的男子朝她儒雅一笑,自此,孽缘起。
武娉婷说这个男子叫风离,我一个没留神差点听错为凤梨,没有人会叫这种名字好不好。
很可惜当年的武娉婷没能有我一半的智慧,在凤梨的甜言蜜语中坠入爱河,并把他介绍给自己的爹。
凤梨说他是刑部官员,很有诚意娶他女儿。
武娉婷她爹一听说对方是朝廷官员也喜不自禁,于是把他当成未来女婿一般常常喊他来镖局吃肉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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