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讲台的语文老师操着洪亮的嗓音接着跟众人分析下去:“凡是越强调的,恰恰是你内心越虚弱、匮乏的地方。
打个比方,就像一个骗子,他最怕别人看出的就是什么?哎,就是他欺骗别人。
怕暴露,那么他一定就会强调自己从不骗人、讲的都是真话,对不对啊?……”
太不恰当的例子。
严墨敛下眼底神色。
修改用的红笔就在他手里转过来,又转过去。
动个不停。
如此反复,静不下来。
他仍旧仿佛与平常无异地听着课。
低头看作文纸的时候,一只手也揉乱了自己的刘海。
做贼心虚。
那节课上,严墨心里一直回响着这一个词。
……
挺久之前的记忆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想起这个。
从外面锁好书法教室的门。
严墨确认一遍里面的电源都关好了,这才背着书包离开。
严妍已经先行一步,跟她的小姐妹一起吃饭去了。
现在就剩下准备回教室的严墨一个人。
空旷昏暗的走廊里回响起他离开的脚步声。
刚才跟严妍聊了一下,让严墨不由想起来了一件事。
关于陆廷,其实严墨有一个秘密。
那是一段严墨不为人知的过去。
他从未在严妍面前提起过的、以后也绝不会让它见到天日的过去。
而如果记忆有删除键的话,严墨必然会把脑海里的这段玩意一键删除彻底粉碎永久拉黑此生不复相见。
但今天跟严妍聊起,也就忽然想起来了。
其实在校运会那一天,严墨跟严妍那边交代的版本是陆廷借给他们小推车后就离开了,但真实情况是故事并没有到此为止。
严墨的故事没有全部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