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被派去守梨花院了。”
孙妈妈在一旁听闻,顿时恍然大悟,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哦,她呀,就是那个挑拨是非、欺软怕硬的婆子,老太太身边的‘好帮手’。”
宋氏闻此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老太太的用人之道,她早已摸透。
前几日,老太太因沈玥珠和离之事闹绝食抗议,苏妈妈将她的话传回后,老太太当天中午便破例吃了两大碗饭,显然害怕沈缜病倒之际,宋氏会趁机独揽侯府大权。
如今,派遣王婆子去梨花院帮忙,无疑是老太太故技重施,企图利用权力平衡之术来制约宋氏。
宋氏无奈地轻叹一声,那叹息声犹如风中的落叶,带着无尽的疲倦与妥协。
沈婧清坐在一旁,尽管年幼,却也感受到了母亲的无奈,她的小脸蛋上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沉思,同样轻叹一声。
这位老祖母啊,为何总是热衷于在内宅的琐事中施展权谋,用一个连卖身契都在母亲手中的妾室来牵制母亲?
这样的逻辑,究竟如何在她的脑海中形成?恐怕,这便是岁月沉淀下来的老辣与复杂吧。
沈婧清轻轻摇动着那颗玲珑剔透的小脑袋,秀眉微蹙,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困惑与不解。
她始终无法揣摩出寿安堂那位神秘老太太的心思,仿佛其深邃如海,波澜不惊的表面下隐藏着千丝万缕的思绪。
初晨的曙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余寒,王婆子便已踏上了前往清心观的路途。
直至日头高悬,阳光洒满大地,她方悠悠然归来。
陈海,那位素以沉稳干练着称的男子,早于黎明时分便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犹如一只警惕的猎豹,时刻保持着与目标的距离,确保不被察觉。
陈海向众人汇报时,言语间透露出严谨与细致:“王婆子在观内与寻常信徒无异,虔诚地烧香、磕头,行礼如仪。
最终,她从一位大约四十多岁、相貌并无特别出众之处、颌下蓄着一绺乌黑胡须的道人手中,接过了那只寓意平安的平安符。”
沈婧清闻此言,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赞:“海舅舅这侦探般的洞察力,真是令人叹服。”
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形象:黑须道人,年届不惑,面容普通至极,若将其投入人潮之中,恐怕连他自己都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自己的身影。
孙妈妈听罢儿子的描述,面上虽挂着慈祥的笑容,却掩不住一丝失望之色,她轻轻拍了拍陈海的肩头,打趣道:“你这么一说,倒像是什么都没说似的,人家听了还是云里雾里的。”
陈海并未因母亲的调侃而面露尴尬,反而憨厚地笑了笑,坦然接受:“娘,您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他转向宋氏,继续补充道:“那位道人脸上,有一颗格外醒目的肉痦子。”
宋氏闻此言,眼中顿时闪烁出期待的光芒,急切追问:“这痦子具体长在何处?”
“就在嘴角旁边。”
陈海边说边抬起手,在自己脸庞的相应位置比划了一下,动作生动且准确。
随着这个特征的描绘,那原本模糊不清的道人形象瞬间变得鲜活起来,仿佛跃然眼前。
得到如此关键的线索,宋氏心中如同落下了定海神针,顿觉踏实不少。
她深知,对于追踪而言,有显着特征的目标无疑大大降低了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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