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教授那边多少还是犹豫的。
毕竟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研发出来的技术,倘若只针对寥寥几个人,尤其还是在一切未知,前途未卜的情况下。
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理性的选择。
徐颂行和霍夫曼曾经同去过哈萨克斯坦。
在当时国内暴发的站乱中,徐颂行不仅和对方有过一面之缘,甚至还在性命攸关的紧急时刻搭救过对方。
救命之恩重如山,只要徐颂行开口,霍夫曼那边势必会慎重考虑。
虽然这样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但时间对顾翌安来说太重要了,他可以等,俞锐却不行。
因而徐颂行说完,顾翌安轻蹙眉宇复又松开,什么都没说,只轻声道了句:“多谢徐老。”
徐颂行摆了摆手。
预约的出租车只能前方车道上,陈放接完司机电话,随后拉动行李箱提醒道:“爸,时间不早了,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周远清冲陈放一挥手,示意他先过去,而后敛眉看向俞锐,他温声嘱咐说:“病才刚好,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按时吃饭。”
俞锐心里软得一阵发酸。
两步上前,俞锐抱了抱老教授,松开后,他故作轻松道:“这您就别操心了,翌哥盯得比谁都紧。”
徐颂行走过来:“远哥,我们该走了。”
周远清“嗯”
了声,又转向旁边的顾翌安。
无言对视中,顾翌安轻点了下头,周远清垂眼转身道:“走吧。”
离别总有愁绪满怀,短短不过几百米,周远清在徐颂行的搀扶下频频回首。
默然叹息,徐颂行问:“还是不放心吗?”
周远清看着俞锐和顾翌安冲他们再次挥手,半是落寞半是不舍,他收回眼,沉吟道:“没什么不放心的,我已经老了,早就该放手了。”
“不老,”
徐颂行摇头拿过他的手杖,“不过就算不老,也的确到我们该放手的时候了。”
停在路边,徐颂行笑着,摊开掌心说:“何况都这么多年了,你的时间也该分给我了吧?”
双双侧目,眼神相对。
周远清默然片刻,缓慢而郑重地握住他的手。
陈放也跟着坐上车,亲自送俩老人去机场,俞锐才想起来问:“老师他们这次是去哪儿?”
“先去斯里兰卡,那边会相对安全一点。”
顾翌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