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月十五开始,祥云一直窝在府中养伤。
每天晚上郑氏和林老太轮流值夜,就怕祥云睡着后,再次弄伤手。
白日里走到哪也有人跟着,小子们甚至排好日程表,今天是我,明天是你,轮番看着妹妹。
祥云感觉越活越回去,又过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一直到二月二龙抬头,城外举行马球会。
各家有儿郎姑娘的,不管多大年纪,都能参加。
大乾上到官家,下到小老百姓,都爱打马球、踢蹴鞠。
每年龙抬头这天的马球会,就是专门为京中官宦人家子弟准备的。
一大早,祥云已经坐在马车上,跟着参加比赛的天吉一起赶往城外。
路上偶遇韩笑笑和萧筱,几人就换了马车。
祥云三个姑娘家乘坐一辆,天吉和萧筱哥哥萧觉,周将军的儿子周从安同乘一辆。
韩笑笑见打着石膏板的祥云,很好奇:“我还从未见过这东西,听说有人骨折了,装在这泥糊的硬块里,个把月骨头就是重新长回去,好神奇啊!”
萧筱也没见过:“那一两个月里,这东西拿下来洗吗?”
祥云直摇头:“不洗。
防止移动石膏骨头长错位。”
韩笑笑一脸排斥:“多脏了,阿宝你胳膊能搓泥了吧?”
说着要上前闻闻味道,边嫌弃边往祥云身旁靠。
另一辆车里的三个小少年是第一次见。
萧觉是萧楼独子,萧筱亲哥哥,跟他妹妹一样,话少文雅,十二三岁年纪。
周从安名字里带个安字,那张嘴却一时半会停不下来,连平日里算性格活跃的天吉,都恨不得捂住耳朵。
天吉比萧觉小一岁,比周从安大一岁。
因着三家长辈的关系,三人性子不同,却难得能聊到一处。
周从安戳戳天吉胳膊:“马球比赛每队要四个人,你找到人组队了吗?”
天吉摇头:“不是现场随机分配队伍吗?”
萧觉:“你没参加过,不清楚规则,规矩虽说是到现场组合,实际上参赛的选手,早各自组好队伍了。”
天吉慌了:“那怎么办?我不会找不到队友没法参赛吧?你们队伍还缺人吗?”
周从安伸手揽过他的胳膊,贱兮兮笑道:“唉~要不怎么说咱们几家有缘呢,刚好缺一人,恰好被你赶上了。”
“真的?”
天吉面色一喜,悬着的心放下,他听说今年马球赛上的彩头,有一根红缨枪,质地上成。
他这一年个子窜了不少,原先师傅给他打的那把红缨枪,是按从前个头定做的,拿在手上没那么顺手了,给天福倒是差不多。
他现在就想要马球会上的那把红缨枪,就是不知道竞争对手厉不厉害。
下一秒,听到周从安跟他讲起其他参赛的选手。
“其他人无所谓,凭咱们哥几个的本事拿下不是问题,可有几个人要重点关注。”
天吉神经一崩:“他们很厉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