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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鼻子一抽一抽的,两腮更是不知何时涨了个通红。
他边哭,一边还在说着梦话:“老鼠,这么多。”
那一瞬间,我只觉胸口一震,有什么东西冲到了喉咙口,差一点就要喷了出来。
我放下脸盆,捂着嘴,拼命弯着腰,方才强忍着没有大笑出声。
这个赵清,他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几只老鼠,竟叫他怕得睡里梦里都要哭出声来。
我见他哭得这般厉害,再也气不起来,只得蹲下了身,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好了,别哭了,你可真没用,赵清,别哭了……”
我见他怎么也止不住泪,心中愈发好笑,不由抓住他的肩膀,小心翼翼把他揽进了怀里:“别哭了,我带你走便是,算我怕了你,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
我一边安慰他,一边替他擦眼泪,我也不知道赵清到底是什么时候消停的,我只知道,当我昏昏沉沉地放开他,我的身体,立刻困倦无力地朝后倒了下去。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我拧了拧眉毛,我没有摔在地上。
有人在我倒地前的一刹那,接住了我。
不用睁眼,我就知道那人是谁。
这石头一般坚硬的身体,这宽阔的胸膛,还有这双布满剑茧,牢牢扶着我的腰,粗糙却又温暖的双手。
是夜枭。
我突然觉得心里一松,什么也没想,便伸手紧紧圈住了夜枭的脖子。
夜枭,他不知为何,没有像往常一样,扶我一把之后立即闪身,却反而把手伸进了我的衣襟里,好像在解我的衣服。
他为什么要解我的衣服?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他是夜枭。
夜枭是绝不会害我的。
所以我居然靠在夜枭胸膛,由着他把手伸进我的肚兜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夜枭,别站在门口,你也睡床上去,今晚我睡地上。”
这是我陷入黑暗之前,对夜枭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夜无梦,我依然是在一片刺眼的阳光中睁眼的,我刚刚起身,便见身边的赵清红光满面,兴奋若痴地在摆弄一件东西。
一件黄澄澄,仿佛是用金丝编制成的里衣。
莫不是……金丝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