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我满脑子都在担心夜枭,我真怕他挨了四叔那一掌,会撑不住,要知道,四叔原本就力气极大,曾经在战场上连人带马活生生摔死过好几员敌将,即便夜枭武功再好,也不可能受得了四叔这一掌,要不然他也就不会吐血了。
他一定是受了内伤,这可如何是好?对了,我柜子里好像还有几丸医治内伤极具神效的天山雪莲,要是我现在就去给夜枭服下,说不定他会好得快些,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我心慌意乱地看着四叔,他依然怒容满面,喋喋不休地辱骂夜枭,一时半会都不会放开我的样子,于是我便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把自己的脸掐得惨白,一直掐得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终于引起了四叔的注意,忧心忡忡地把我放了下来。
“丫头,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四叔这就去给你找个太医,别怕。”
听到四叔这么说,我赶忙顺水推舟,抓住四叔的手急急忙忙地摇头:“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四叔,我这几天身上不大舒服,睡一下就好。
"
好在我以前每月到了那几天,便总是头晕脑胀,嗜睡乏力,因此四叔听了我的话,微微一怔,立即明白了过来。
“既如此,丫头,那四叔就不打搅你了,若那小子再来烦你,你就告诉四叔,看四叔怎么教训他。”
四叔依旧是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他根本不知道,他每提起夜枭一次,我心中的忧虑,便加重一重。
我好容易等到四叔出了宫,立即踉踉跄跄地扑向了橱柜,翻箱倒柜找起了那被我藏在柜底的藏青色小瓶子。
在我举起那个瓶子的时候,我看到自四叔进门便一直藏在床底的赵清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你做什么?你不是要把这药给夜枭吧?他没事,你不知道,我这表弟内功好得很,这一掌,根本伤不了他,你还是留着这药自己用吧,这样珍贵的药,你给别人做什么?”
“谁说他是别人了?”
我生气地看着赵清,刚才,我一直被夜枭压着,没看到四叔是何时出手的,可赵清却是看见的,可他明明看见了,却并没有出来阻止。
他这般胆小怕事,又怯懦,根本就不配穿上这身金丝甲,他不配!
我心中恼怒,二话不说,冲到赵清面前,拽着他的衣领就把他身上的金丝甲脱了下来:“还给我,这是我的,你要是真那么怕死,便自己去多寻几件铠甲穿上罢!”
也许是我震怒的表情骇住了赵清,他居然没有如我想象中一般,来和我抢夺那件金丝甲,他只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在我夺门而出的时候,突然幽幽地对我道:“陈茜,你哭了,你自己不知道么?”
胡说,我怎么会哭?自从我十岁那年,母妃当着我的面,被父皇的新宠斩断手脚,挖去双眼,泡在酒坛中,痛苦万状地死去,我就再也没有哭过。
我没有理会赵清,只是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朝后院跑,我跑到夜枭的房间,也没敲门,而是一脚踹开了房门,夜枭,他果然在里面。
我大气也不敢出,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摸摸夜枭的额头,再为他把了把脉,我吃惊地发现,夜枭,他只是脉搏稍微有些微弱,真的如赵清所说般,没有什么事。
可这怎么可能呢?四叔那一掌打的那么重,而且,那个时候,夜枭明明吐了一大口血在我身上。
见我焦躁不安,一会摸摸他的脸,一会掐掐他的手腕,夜枭眉心一皱,随即停止了运功,睫毛略一颤动,抬起双眼静静地望住了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