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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赵清,他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刚刚穿过了一场腥风血雨。
他看着我,什么话也没对我说,便走到了我身前。
他半蹲了下来,拍了拍我脚底心的灰尘,为我穿上了一双温暖的棉鞋。
他解下了背后一个被他小心翼翼隔在一边,没有染到一丝血迹的包裹,摸着摸着,就从里面摸出了一块大红色,金丝绣花的肚兜,一件水绿色的薄丝裤子,还有几件淡粉红色,做工极为精巧的丝质绸衣。
他全身颤抖,连手也抬不稳,却依然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解下了我染血的裙裤,眼看着,就要将那些衣服,一件件换到我身上。
他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身上疼,只是看着他,伸手解下了我身上的裙裤。
一只小麦色,骨骼分明的手,在赵清抓着我的裙裤,轻轻下拉的时候,“啪”
地一声扣住了赵清的手腕。
“你做什么?”
我听到夜枭声音嘶哑地质问赵清,但赵清,他却一句话也没有回答夜枭。
他从身后的包裹里,掏出一块洁白透明的手绢,举着手绢,一点点,一寸寸给我擦起了身上的血渍。
在给我轻手轻脚擦干裙摆的血渍之后,他又突然将背后的包裹整个敞开在了我面前,拿手绢,从里面包起一块甜点,将甜点,在手绢里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举起手绢,往我嘴边送。
我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瞅着赵清摊开在我面前的包裹,里头不仅有胭脂,花粉,头钗,香料,甜点……甚至还有几颗,他显然是半路上才摘的,还带着枝叶的小红果,所有那些东西,竟都是我平日最常用,最喜欢的。
不知为何,我感觉我的泪水,慢慢盈满了我的眼眶。
赵清低着头,两只手,明明已经没有力气抬起来了,却还是颤颤巍巍,拼尽全力给我掰着手绢里的甜点。
当他终于将手绢里的甜点掰了个粉碎,他用他那鲜血淋漓的手掌,托着甜点,小心翼翼凑到了我的嘴边。
我拧了拧眉,这些糕点上,沾满了血,我不想吃。
但赵清,他却突然掐着我的下巴,就把那些脏兮兮的糕点一股脑倒进了我嘴巴里。
“吃下去……我在里面……咳咳……给你拌了药……是安胎的……咳咳……吃下去,你就不会再流血了……”
安胎的药?可是,赵清,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怀了孕,他何以竟会快夜枭一步,先得了这安胎的药?
他全身是血,伤痕累累,难道,就是因为去为我取了药?
仿佛回应了我心中的疑惑,赵清抬起头来,眸色犀利地望住了夜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