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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耀廷困得糊涂了,说话不过大脑,“你自己以前不也一样,三天一小伤,五天一大伤,后来甚至还…”
说到这里他终于一个灵激,清醒了,扫了眼靳以宁的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换了个话头,“在土匪窝里还想过什么安生日子呢,要么改变,要么习惯。”
“到了。”
靳以宁停下了轮椅,看向黎耀廷,很明显,他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他带着黎耀廷来到了住院大厅门外,再往前走就是几级台阶,台阶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今天麻烦你了,这么晚特地跑一趟。”
“别说这些废话了,有需要随时联系。”
这样的客套话,黎耀廷可不爱听,三步并两步,快步走下台阶。
上车前,黎耀廷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探出头,对靳以宁说:“方便的时候给我点时间,我有件事要和你谈。”
靳以宁在台阶上朝他挥了挥手,说等你电话。
送走了黎耀廷,靳以宁回到病房,大概是自家的医院,齐连山就无法无天了,在走廊上就抽起了烟。
“太困了,提提神。”
看见靳以宁回来,齐连山赶忙把烟掐灭,心虚地说道,“阿亭这边没什么事了,医生说接下来只要静养就可以,我送您回去吧。”
“我在这里待一会儿。”
靳以宁扭头看了眼病房,房间的门关着,他看不见里面的人,“你也回去休息吧。”
靳以宁还在这儿,齐连山说什么都不肯走,靳以宁由着他在走廊上守着,自己进了病房。
边亭刚做完手术,浑身缠满了绷带,躺在病床上睡得安安静静。
靳以宁站在门边,没有继续走上前,借着房间里的微弱光亮,打量着床上的人。
他有一种预感,边亭躺在病床上被推进手术室的画面,将会是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梦魇。
今天这件事,仅是一个开始,只要处在漩涡的中心,类似的伤害发生一次,肯定还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直到被风浪搅碎拖入海底,才能以死亡划下句点。
今天幸好自己及时赶到,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但如果有一天,边亭也落得自己这样的结局…靳以宁低头看向轮椅,粗暴地打断自己继续想象这样的画面。
这时,边亭不知梦见了什么,在睡梦中发出呓语,靳以宁回过神来,转动轮椅上前。
大概是因为身体难受,边亭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
靳以宁先是伸手试了试他的体温,又小心仔细地替他掖好被子,然后找来温水和棉签,回到床边。
边亭的唇形很好看,上下缘线条精致,唇珠微微隆起,像个月牙,只是他平时总是习惯性绷紧嘴角,不笑的时候显得不近人情,让人不大敢靠近。
但这些被他拒之千里之外的人里,不包括靳以宁,趁着边亭没法还嘴,靳以宁揶揄他,“这下得意不起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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