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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沉默片刻,道:“也到年纪该成家了。”
我转过脸,盯着老板:“晏莲不介意手下人离开绿纱坊各自嫁娶?”
老板微拧着眉,看着我道:“为何要介意?”
我扭了扭手指,小小声的说:“那个,他们除了在绿纱坊做伙计,不还是老板的手下么。”
酒肆生意只是老板生活的一小部分,绿纱坊中人才济济,而且大多是为着暗地给老板效命来的。
老板握住我扭成麻花的手指,低声道:“这世上,没人有义务追随他人一世不离,除非心甘情愿的陪伴。”
“只要完成事先说好的任务,且到了契约上当初规定的期限,绿纱坊中任何人都可以离开,无人会干涉他们接下来的姻缘和人生。”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老板搂着我回到屋里。
刚在桌边坐下,突然转过脸盯着我:“你受伤了?”
我顺着他之前凝视的方向看去,就见之前我坐过的位子,桌沿有个拇指大小的血指印。
我抓抓脸颊,有点不好意思:“没,就流鼻血来着。”
老板皱了皱眉,握住我抓脸颊的手指,指腹轻抚过我觉得刺痒的地方:“又看到什么了?”
我一愣,睁大眼睛看他,老板好神!
老板好像想到了什么,微微翘起嘴角:“七叶怎么总是撞到那种情形?是想了么?”
我讪讪掉转视线,低下头捣鼓自己的小荷包:“想,想什么……”
老板轻笑了声,手指转而扣住我下巴颏,刮了刮里侧的嫩肉:“怎地一天不见,七叶还学会害羞了?”
我突然发现老板今天比往常话多,而且语气也不似前几天,总是冷冰冰的。
手指抓紧小荷包,我鼓足勇气跟老板道歉:“晏莲,我,我之前……”
老板没有搭话,像是在等着我把话说完。
我闭了闭眼,大义凛然道:“我之前不知道你第一次跟我在客栈浴桶里洗澡那晚是想让我侍寝!”
老板没有说话。
我缓缓睁开眼睛,特别害怕见到老板的眼睛变色。
因为每当他眼睛变色了,就代表老板的情绪有了比较大的波动,比如昨晚暴怒的时候。
老板的眼睛依然是很漂亮的湛蓝色,神情也淡淡的,没有半点生气的征兆。
见我一直盯着他眼睛端详,老板扣着我的下巴贴近了些,问:“那七叶今日是如何知道的?”
我支吾半晌,再次深入贯彻了坦白从宽的伟大情操,跟老板老老实实汇报了一整天行程。
老板听完,微挑起一边眉毛:“所以你才问我绿纱坊中人是否可以自由嫁娶?”
我想起刚才诈出金子姐的心里话,不禁觉得最近大家伙果真是桃花泛滥:“还有金子姐和大白。”
老板嘴角微弯,一双眼也微微眯起,好像十分高兴:“你觉得他们俩般配?”
我思索了会儿,慎重回答:“金子姐好像比大白大了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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