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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时,雨势见大,原本抓紧赶一段路就能抵达一座小镇,可等我们行到桥头,只见颜色浑浊的河水裹挟着破碎的木板,就着晦暗不明的天色,滚滚向河流下游飘去。
从天而降的雨水声与此刻河水迸发的湍急驰骋声合在一处,除此之外,静谧的荒郊野地里,捕捉不到一点人声。
我靠在老板怀里,被不时的雷声震得耳朵嗡嗡响。
老板轻轻拍抚着我的背心,另一手松开之前掀起的车窗帘,朝车厢外头跟小灰吩咐道:“改道去松远镇。”
因为戴着斗笠的缘故,小灰没有转头,只是听声音对老板的指令稍有迟疑:“……那边事先没有兄弟趟过路。”
老板淡声道:“无妨。”
“告诉后头赫连和二城,马车跟紧。”
小灰应了一声,站起身朝后头吹了三声长哨,长啸一声“跟紧了”
,瞬间矮下|身坐回车辕,紧了紧肩头蓑衣,一甩马鞭掉转马匹前行方向,一边反手将车厢的门板关个严实。
我见老板微皱着眉头的样子,猜想大概他自己也不喜欢临时改变既定路线的主意,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没关系的。
不就是茶么,大不了等咱们过了松远镇,绕道过去买就好了。”
老板轻锁的眉头微松,将我往怀里抱一些,问:“饿了没?”
我瘪着嘴点点头,脑袋斜倚在他肩头装可怜:“好饿……”
“想吃豌豆黄……”
老板微微一笑,长臂一伸,从旁边包袱拿过一只纸包,另一只手臂环过我的腰身,想来是要帮忙解开油纸包给我取些糕点。
我耍赖的双手紧搂住他脖子,两条曲起的腿也在他腰侧夹紧,半跪在椅子上抱着他蹭啊蹭,一边还仰起头用我能想象出的最可怜的表情凝望着他。
“不是那个……”
我朝他微撅起唇,“要这个……”
自从某次跟老板斗智斗勇的时候发现他特别受不了我在他身上磨蹭来磨蹭去,我很快有样学样照方抓药,每次都用身体上的摧残换取唇舌上的满足。
虽然有时候逃跑得不及时会被老板修理的很惨,锁骨胸脯上青青紫紫的都是老板留下的牙印儿,不过每次事后看到老板那黑中泛青的脸色我都觉得特别爽朗。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欠收拾,还是欠收拾……总而言之,打从在静安寺借宿那几天之后,我对老板的感觉,好像发生了某种奇异的,我自己都不能控制的变化。
有事儿没事儿看着他的侧脸和身材,会觉得心里揣了一只小兔子,蹦蹦哒哒的闹腾得还挺欢实。
见不到人的时候,虽然每次时间都不长,就会觉得那只兔子的小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叨啊抓,偏偏挠的地方还都特要命,痒的受不了,也疼的难捱。
不过好在平常老板不在我身边黏着的时候屈指而数,不然很有可能我会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难受感觉而反过来拿我的爪子真刀真枪的骚扰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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