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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一早,晨风晨露,林师赴约时,刘景珉已经在镇东等他了。
原本林师只算着骑着一匹马,随身携了一些干粮和换洗的衣物,可现在加上了了刘景珉,他本以为麻烦要加上一半。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这位公子哥倒没有其他纨绔子弟的那副做派,只牵了匹马,并没有林师想象中那夸张的马车和仆从。
“怎么,惊讶?”
刘景珉骑着马转过头望向落在后面的林师,撇撇嘴,笑道,“我又不是什么纨绔子弟,我是江湖人,江湖人,不就是一匹马一壶酒闯天下吗?”
刘景珉冲林师一仰头,再一勒缰绳,往华灯街的方向:“现在就去一醉春讨一壶好酒!”
林师无奈一笑,跟在他后面,骑马晃悠悠。
......
和孙姑娘道别后,已经是辰时了。
刘景珉没再装他那只马闯天下的江湖做派——一匹马至长安也确实有些累人了——到底令人备了辆普通马车,路上倒也行得更舒服些。
一路上,刘景珉这些年江湖上的种种事迹,天花乱坠,绘声绘色。
他似乎无所不知,从长渊镇李大娘家的母鸡下了几个蛋,到皇上的爱妃生了几个崽,西北军打了几场胜仗,岭南的物价又涨了几番……他皆知一二。
林师端坐在一旁安静地听,不时微笑着点头,一副认真模样。
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天色渐暗,两人找了一家驿站的客栈,安顿好了马儿,作为落脚处歇了下来。
行路疲惫,这一觉便睡得安稳,待林师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他刚起身用凉水抹了一把脸,便听见有人敲门。
推开门,刘景珉正站在门前,穿戴整齐,束了发,身形挺拔,着一身藏青色圆领骑射袍,手里还端着一碗葱花挂面。
面里还有一枚圆润润的荷包蛋。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林师,林师便也如此般地看着他,发梢向下淌着洗脸时沾上的水珠,衣裳还未理好,一副急匆匆来开门的样子。
“哦..这是这里老板娘做的葱花小面,我想着你还没吃,特意端来。”
刘景珉端面的手往前一递,喏了一声,“挺好吃的,且尝尝罢。”
“噢。”
林师端过那碗面,碗底还有些烫手,他冲刘景珉一笑,“多谢。”
“小事,”
眨眼间刘景珉又恢复了那副从善如流的潇洒的样子,他从腰间摸出扇子,轻摇晃,“长兮喜欢便值得。”
林师本还不觉很饿,只是这荷包蛋看着诱人。
一碗汤水面下肚,抬头看向刘景珉的眼神便带了满足,才想起来礼貌回问他:“公子可是已经用过早膳了?”
“自然,”
刘景珉寻了把椅子,往椅背上一靠,俊朗的浓眉微皱,似是有些不满地悠悠答道:“为何还叫公子,生疏。
日后我叫你长兮罢,你若是不习惯叫得亲近,就带姓叫我刘文易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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