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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匀深吸一口气,半晌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死不了。”
陈纪愣了一愣。
但陈匀已经用壮士断腕般的决心回过头去,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走到客厅里面。
姜献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旁边的茶几上还摆了他送过来的水果篮子。
一个硕大的菠萝,被竖在正中间。
听到陈匀进来,姜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冷冷的……带了点戏谑和嘲讽。
陈匀心里顿时莫名一酸。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
想过去姜献旁边坐下,又不敢——他以前可从没在姜献面前示弱过——只能远远在餐桌旁边摸了张椅子坐下来。
姜献看在眼里,脸更黑了。
陈纪最后一个进来,总算后知后觉地发现到气氛不对。
但他小小年纪,哪里明白大人间这些弯弯绕绕,只以为是陈匀身体不佳。
于是很担心地问:“爸爸,你要不要再去睡一会?”
陈匀哪里放心让周中宇和姜献单独待在一块。
只好和儿子笑笑,说:“我睡了一天了……在这里坐一会也好。”
陈纪看老爸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进了书房做作业。
外边登时又只剩下陈匀他们三个,还有电视上传来的嗡嗡的声音。
陈匀咬牙坐了一会,看姜献始终不说话,一副拿他当透明人的样子,心里不由很不是滋味。
他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灯光下有点儿泛白的指甲,开口道:“我……”
“你和陈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姜献却偏过头,去问厨房里的周中宇。
陈匀家里的厨房是半开放的。
和餐厅间拦了小半截墙,上边起一道中空的拱形门。
周中宇听到姜献喊他,拿了锅铲就凑过头来,轻笑道:“大概一年前。
我刚搬来这里——楼道里放的全是我的东西。
差点把他绊一跤。
他就过来敲我的门——”
姜献呵呵一笑。
“让我猜猜。”
他说:“他给你秀他的警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