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呀奈何!
王青青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原身的一腔子真心全都喂了狗,最后得了个骨醉之刑的下场,真是人间多少不值得。
眼前这事儿好办至极,原身不允许后宫诸妃嫔之间互相倾轧,如果换到原身面对眼前这情形,她必得派出人手详察,誓要防微杜渐,省得这些妃嫔们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祸事来。
只是现在么,王青青微微摇了摇头。
这赵氏和七皇子,并配殿里的高氏,都是这次的任务对象,以免给原身惹来后患,自己最好不要亲自动手,把这些心黑手狠的家伙们关在一起,让他们自相残杀岂不是来得便利?
高氏已经动手了,如果自己不管,赵氏能撑多久?
打定了注意的王青青微微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开口了“赵氏,你说是高氏暗中动手欲加害与你,你可有证据?”
“娘娘,这还要什么证据?”
一脸期待看着王青青的赵贵妃着急了“这钟粹宫内就只住了臣妾和高氏,不是她还有谁?”
“糊涂!”
王青青撇了赵贵妃一眼叱责道“公堂上问案还讲究个证据呢,何况是这后宫?高氏一向得陛下爱重,无凭无据本宫就去问责与她,如若她矢口否认,难道本宫还能对她严刑拷打不成?”
“这打湿的碳和关紧的窗子不就是证据?”
赵贵妃一心想锤死高氏,已经顾不得思考了。
“可笑至极!”
王青青站起来一甩自己宽大的袖子“你那碳也干得差不多了吧?如若本宫拿你所说的‘证据’去问罪高氏,你以为她会承认吗?她非但不会认账,且必定会反咬你一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甚或会反咬本宫一口,你不至于想不到这些吧?”
“那她两次加害与妾,难道妾就该这样不声不响地认下了不成?”
赵氏又急又气,靠坐在床头的迎枕上不停地喘粗气。
“你只能认下。”
王青青斩钉截铁地对着赵贵妃到“你一无物证二无人证,难道就凭侍女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想定罪于高氏?别说陛下不会答应,就是本宫也不能同意。”
“皇后娘娘!”
赵贵妃听了王青青这话更着急了“高氏已经对臣妾动了杀心,向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天长日久臣妾如何能防范得了?娘娘您身为六宫之主,难道就不管臣妾的死活了吗?”
“管?本宫该如何管?”
宫殿本就旷大,指那几个火盆取暖压根就不顶事儿,王青青站在这大殿里只觉着越来越冷。
她搓了搓手一整衣摆又坐了回去,好歹这椅子上铺得有棉垫子,总比空站在那儿好些,顺手抖了抖袖子两手交叠于小腹,阔大的袖子正好盖在腿上,嗯,感觉好多了。
“赵氏,你没有高氏加害与你的证据,本宫也不好惩戒于她,如果你觉着疲于防范……”
王青青沉吟了一下“东六宫人满为患,宁福宫倒还空着,不若你搬到宁福宫去吧?”
王青青带着一脸莫名的笑意对赵贵妃到“宁福宫清净,正好利于你养病,离这钟粹宫也远,高氏的手必伸不了那么长,你看如何?”
如何?不如何!
赵贵妃被王青青这敷衍了事的主意给气的都不会说话了。
宁福宫在西六宫,西宫向来是太后和太妃们的居所,本朝太后早已驾崩,西六宫住的都是各位太妃和太皇太妃,为着避嫌,皇帝从来不往西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