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上还有许多车疾驰而去,碾碎路边的积水与白日里堆积下的泥灰。
清道夫还未下班,拿着扫帚与镊子为这座城市做着精心的美容。
这一切都自然地融进郑知微的眼里,她突然觉得安心,她开始关心起了这个城市的变化,也开始留心北安的生活。
于是,她在欣喜自己这个变化的同时,将脸深深埋入宋澜的脖颈中,低声回应着,“好,住你那儿。”
“啊对了。”
郑知微想起了李玉河的交代,“姐姐,玉河让我给你说一声谢谢。”
“嗯?为什么?”
“她说,你帮她约了眼科林医生,她很感谢。”
郑知微抬起脸庞,看着宋澜,“谢谢你。”
“我不小心看到了,她在孔明灯上写她妈妈得了白内障,想要妈妈康复。”
宋澜解释着,因着说了太多,鼻尖又渗出细密的汗。
她有些疲惫,却一时不愿在郑知微面前表现出来。
郑知微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伸手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催促着她离开。
等着宋澜真正离开后,她站在原地,竟又觉得怅然若失,她深深呼吸一口,这才挪步往宋澜租住的公寓走去。
路上,她经过一花店,门口大有满盛的绣球,郑知微被捉了眼,她定在花店门口,想着买点花。
店主推荐郁金香、百合、小头玫瑰,亦有桔梗,但郑知微一个都没拿上,她想要买两盆盆栽花,挑来挑去,选了茉莉。
茉莉都还未盛开,嫩绿的叶片之上尽是骨朵。
郑知微想,宋澜应该是会喜欢的。
她就这样端着未盛开的茉莉走入了宋澜的世界。
了无颠沛。
宋澜回到家时,沈宁筠刚好在屋。
打开的电视声音太小,宋澜一进门就被在厨房里的沈宁筠注意到。
她探出身子,疑惑着,“咦?今天怎么回来了?”
沈宁筠关掉水龙头,把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前蹭了又蹭,接而走出厨房,又顺手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
她看着宋澜不健康的面色,皱着眉问,“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
她走到宋澜面前,拿手贴了贴她的额头,一手背的虚汗。
“没。”
宋澜偏了偏头,“刚退烧,我睡睡就好。”
“怎么突然发烧?身体其他地方还有不舒服的吗?你自己怎么搞的?”
沈宁筠担心裹杂着焦急,语气有些重。
她跟着宋澜进了卧室,拿出温度计递给她,“你再量量体温。”
“妈,我自己是医生,我的身体我最清楚,你就别担心了,好吗?我睡一觉就好。”
宋澜有些疲惫,她脱掉外衣,催促沈宁筠离开。
“啧,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妈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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