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打完水的陈富铭喝了一口刚接好的热茶,浓烟从他的杯口腾跃起来。
他就在这样的模糊中清晰地接住李云辉的话,“云辉,你才多大就说别人是小年轻,身为我们所里最小的人,别一天天整的老气成成的,影响我们所的形象。”
“铭哥,代表我们所形象的可不是我,是微姐才对。”
郑知微感觉到两束视线冲着自己就来了,她站定,笑着说,“看我干什么?”
李云辉凑近,八卦着,“微姐,你结婚了吗?”
“你小子!”
陈富铭抬手就敲了敲李云辉,“别打听女同志的个人问题。”
“我这不是好奇嘛?”
郑知微听到,无奈地笑着,看着二十出头,年轻气盛的李云辉,淡淡地回应着,“没有,没有结婚。”
“诶诶诶,那谈恋爱了吗?正好我表哥今年...”
陈富铭见郑知微脸色有些难堪,一把提溜住李云辉的后脖颈,然后责骂着,“让你别打听,你还介绍上了?你小子,来工作的还是来当媒婆的?”
“我这是怕微姐一个人孤单,我表哥虽然人长得没有那么帅气,但是部队出身,军警不分家嘛,也能理解微姐的工作,铭哥,我是好心!”
郑知微看了一眼陈富铭,摇摇头,示意他不用责怪李云辉。
陈富铭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他比郑知微大个十几岁,去年郑知微下到他们所里的时候,他看见的是大病初愈后瘦削憔悴的郑知微,很多个值班的夜里,他们偶有交流。
当陈富铭好奇郑知微为什么会主动申请下到北安,到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派出所时,郑知微往往会晃晃神,然后淡淡一笑。
她虽然绝口不提之前在潼城公安局发生的事情,但总是会告诉陈富铭同样的答案,“北安是我的家。”
陈富铭久经沙场,虽未听到郑知微明确的回答,但他也能猜到郑知微藏在话语中的那些情愫大抵与爱脱离不了关系。
所以当他现在见李云辉扒着郑知微问东问西,就主动地将她把话头挡了去。
郑知微站在李云辉面前,认真地拒绝道,“云辉,谢谢你,但不用劳心我的事,我有喜欢的人。”
李云辉和陈富铭双双睁大眼睛,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郑知微抬腿往里走去。
刚才喝得醉醺醺的俩年轻男女还未醒酒,东瓜岭派出所又接到了新的警情。
生生截断了李云辉想要八卦的心。
“南丰路与南新路交汇处发生交通意外。”
郑知微穿戴好警用装备,再度走出来,“我和铭哥去吧。”
陈富铭放下手中的保温杯,和郑知微走了出去。
被郑知微带回来的那把属于宋澜的墨绿色大伞,被好好地摆放在更衣室里醒目的位置,出警前,郑知微自私地想,她可不可以不将伞还给宋澜。
至少,她想留存一些,有关宋澜的物件。
而最终这把大伞久久地被放在派出所的更衣室里,宋澜没有去寻找,郑知微也没有去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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