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都好吗?”
“好,好,有吃有穿,过得安安稳稳的,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说话的人是陈忠,他曾是桑宜容的近卫军。
行事非常对得起这个名字,他脸上有一道从左边鬓角到右下颌的可怖伤疤,没了一只眼睛,还缺了一只手,而这些,都是当年替桑宜容挡的。
桑宜容也想起了过往,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眼神更温和,“都好就好。”
桑夏压下心里的难受扶着人往里走边道:“娘,我们先进去吧,许久不回,女儿想得很呢。”
一踏进大门,母女两人就打心底里的觉得回家了。
家里的一切从入门开始就没有任何改变,全部都是她们当时离开的模样,越往里走这种感觉越甚。
“娘回屋休息一会,你也去梳洗一番,一会怕是就有人来拜见了。”
“这些事有女儿来处理,您只管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管。”
“娘知道。”
桑夏将娘一直送到屋才离开,一回到自己曾经的闺房就转身伏在安平之的胸前无声痛哭。
安平之揽着她轻拍她的后背,示意珍珠先去照看两个孩子。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不接触便罢了,若是装得无恙可能真就看不出,可一旦接触,又怎么会不知道娘的身体已近油尽灯枯。
持恒这一路已经暗地里哭好几回了。
“安大哥,我心里好慌。”
轻抚着她的头发,安平之叹气,“生死轮回,无人能主宰,京城送来的折子我来批阅,你这些天尽量多陪陪娘,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也不要让娘走得不放心,开心些,你好了娘才会好。”
桑夏在他胸前蹭着点头,她不是不知道人死留不住,只是她舍不得。
她和娘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不管是她做官的时候还是逼不得已当了皇帝,她敢于做就是因为知道不论什么情况身后都有娘在,娘就是她所有的底气。
她也知道娘已经努力撑着陪了她许久,只是现在撑不住了,可……还是舍不得啊!
一想到今后再也见不到娘,她就心痛难抑。
那边桑宜容也在说同样的话题。
“我还有多少时日?”
伍草不理她,松开手退后一步让温成去号脉,温成捏着脉象就想叹气,师妹还是不死心啊,这两年两人真是什么办法都想尽了,方子都研究出来厚厚一撂,可依旧不能阻止桑首领的身体衰败至无可挽回的境地。
看两人的神情桑宜容就心里有数了,生死之事上她看得比任何人都豁达,只是夏儿怕是又要难过好些天了,这一路上就没少躲起来哭。
几年皇帝当下来也没让她有点长进,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总这么心软怎么行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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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桑家主人回归自然不可能瞒得住,很快镇上三老就得到了消息,忙穿上只在平时重要场合穿的大衣裳赶了过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