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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先生似乎受到了他的鼓舞,士气顿涨,一个利落的转身,单膝下跪,一手接过魏华靖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鲜花,一手高举着钻戒,等待着米小姐的首肯。
五分钟过后,十分钟过后,直到这求婚的场景开始吸引别人的注意,甚至还有人围上前来鼓掌为邢先生打气,米小姐还是没什么动静。
就在卫紫怀疑比自己父亲还年长的邢先生,膝盖会因为久跪而发麻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米小姐将手中显然是顶级名牌的包包辟头摔向邢先生,哭道:“你神经病呀,谁要跟你结婚!”
说完夺路而逃。
这是大家都始料不及的,虽然时间已经是深夜,但这个大厅里到处都是一对对准备结婚的新人,又加上圣诞降至,给人感觉喜气洋洋的,邢先生和米小姐的这出剧目,与周围的环境显得非常之不和谐。
邢先生似乎彻底被打垮了,他傻愣愣地看着米小姐冲出去,一直跪在那里,直到魏华靖将他扶起来,他眼睛仍然呆滞地眨都不眨。
轻轻的叹气声响起,是魏华靖:“我们送你回酒店吧。”
从头到尾,邢先生一言不发,木偶般地被魏华靖扶着上了车,又机械地跟着回到酒店,等到打开房门,不止邢先生,魏华靖和卫紫也傻了眼。
房间里似被扫荡了一番,行李箱大开着,卫紫定睛一看,到处乱丢的都是些男性衣物,整个房间已经没有任何女性的痕迹。
过了一会儿,邢先生忽然一下子活过来似的,疯了一般到处翻看,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呜呜地哭了起来:“她真的走了,护照没了,现金和首饰也没了。”
接着又哈哈大笑:“女人呀女人,我以为她跟别人不一样,想不到还是有这一天。”
“七年呀,这七年我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背井离乡叛逃祖国,还被K党的人欺负,勒索,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呀,想不到她会这么对我。”
笑过之后,邢先生又趴在床脚哭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显得撕心裂肺。
“我为什么要认识她,为什么?我把她从舞蹈学院的学生,捧成X团的台柱,她不满足,还要出国发展。
为什么?如果不认识她,我还是全国劳模,集团老总,人大代表!
我老婆不会跟我离婚,爹娘不会气死,我儿子也不会改姓,哈哈,报应,报应呀!”
到了最后,已经分不出他是哭是笑,他开始是大声叫嚷,到后来转成低低的抽泣,让人不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卫紫从来没见一个男人哭的这么伤心过,忍不住鼻头一酸也掉下泪来,正惆怅着,忽然肩膀一紧,赶紧抬起头来,一只温暖的手掌已经替她拭去眼泪,后面是魏华靖安抚的眼神,没有戏谑,没有含糊,有的只是清澈透明的安慰。
这次卫紫没有躲闪,也没有害羞的感觉,只感觉心里暖洋洋的,踏实无比。
“魏华靖,你赢了。”
一个嘶哑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邢先生已经站了起来,他看起来疲惫之极,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