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长,我瞅着自己的肚子也好像觉得比往常大了不少。
约莫过了数日,我做了好些圆子,还炖了些鸡汤。
往薛大娘宅上去,想给薛神医还有薛大娘道谢。
敲了敲门,薛大娘过来开门,她看见我,先是瞅了瞅我那肚子,然后问道,“姑娘,有喜了?”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呐。
我摇摇头,“大娘,都是镇上瞎传。
我和司若言没有半点干系。”
薛大娘疑惑地瞅了瞅我,然后接过我的东西领我进屋。
我拉住她,“薛大娘,薛神医在么?我想当面给他道个谢。”
她轻叹了口气,拍拍我,“老头子出诊了。
姑娘,你来晚了……”
“那薛神医何日当归?到时候千织再来也无妨。”
薛大娘拖了我的手,抚了抚,“姑娘,那相公和你,到底是?”
我笑笑,“故人而已。
大娘,我本不是黄连镇之人,在此遇上故人,因而走得亲近些。”
薛大娘闻言轻笑,“那姑娘可是有心上人?”
我顿了顿,心中稍提,轻摇了摇头。
薛大娘问道,“姑娘既不是黄莲镇人,可是要在此长住?”
“过些日子许是要去堰城。
黄莲镇民风纯朴,千织想在此多住些日子。”
薛大娘待我亲切,好似看到我娘。
这日里和她唠了唠,将近入夜才返身回去。
走之前,薛大娘递了几瓶药膏给我,“这些药膏平日里若是伤了筋骨,姑娘可以涂抹上去。
姑娘喜闹,免不了磕磕碰碰,这些药灵得很。”
心中有些暖意,“大娘怎的知道我喜闹?”
薛大娘笑笑,不置可否,伸手帮我理了理发髻,向我挥了挥手。
却没想到,这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薛大娘。
此后再来薛宅,宅中空无一人,他们竟是这般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元昭二十二年,入冬。
临到过年,司若言也罢了学,在屋中备了些年货准备在黄连镇过节。
我在屋中包饺子,却是听得元生和司若言在说些什么。
元生有些着急,“公子,何不再多住些时日?”
司若言摇摇扇子,语气笃定,“不可,即日起便启程。”
元生再欲说些时么,被司若言敲了一扇子,只得噤了声,呐呐地垂头往屋里走。
司若言进屋见到我,笑道,“尹姑娘,银两已经攒足。
不若过了新年便起身去堰城?在下在堰城有些家业,尹姑娘可同去打理。”
我略一思索,“你能帮我寻份差事么?”
他点头,“这是自然。
我的便是尹姑娘你的。
夫妻间无需嫌隙,本应共挽鹿车,水乳交融,不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