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领旨,儿臣叩谢父皇。”
“不早了,回去吧。”
祁霄再次从庆祥殿走出来,眉头不禁皱着,他方才不是做梦吧?怎么忽然就能轻易得了恩旨?他甚至都没有开口求。
他竟想不明白了。
张绥安也不懂陛下的深意,可他不敢问。
祁霄神思恍惚地走出宫门,外面只剩一驾马车还在等候,宗盛驾车,白溪桥等他等的脖子都长了,一见祁霄出来就忙凑了上来。
“你怎么了?”
白溪桥一见祁霄就觉他脸色有异。
祁霄摇头:“先回去吧。”
祁霄上了马车,一掀帘子才觉里面还坐着个人。
“你?”
唐绫笑了笑:“九殿下。”
“找我有事?”
唐绫摇头:“顺路,想让九殿下捎带我一程。”
“礼部给周国使节专门备了马车。”
宗盛和白溪桥怎么让他上的车?
唐绫没答,扬声向着驾车的宗盛道:“走吧。”
宗盛和白溪桥对了一眼,驾车往同会馆走。
“有事?”
“席上见你脸色不佳,有些放心不下。”
“担心我?”
这个理由听着有些可笑,但唐绫神色诚挚,倒像是真的了。
担心?是放心不下。
其实唐绫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初识祁霄时,这个少年嚣张跋扈又傲慢戏谑,后来才觉他骨子里有骄傲和不羁,全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样子,祁霄活得很假,却又并不是个极善伪装的人,他似乎不屑虚伪。
有些时候,唐绫甚至都能从他脸上看出毫不遮掩的喜恶,会让唐绫无由来的,忍不住想叹。
而方才在宴上,唐绫觉祁霄的神色里是压抑的愤怒,是克制的厌恶,还有很深的疲惫,让唐绫忍不住想问他,生了什么事?
从庆祥殿一路走出来,唐绫想了许久,最终仍是找不到理由,在瞧见宗盛、白溪桥和祁霄的马车的时候忍不住就打了黄泽献回去,自己走了过来,骗他们说是祁霄让他等着,自顾自就上了马车。
“朋友之间,问一句,不算过分吧?是不能对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