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个小男孩这话不假。
这么一说,听得小别扭睁开了眼睛,平日眼梢上挑的眼睛,现在眼尾低垂,警告性地叫了她一声,“卞雨。”
卞雨诶了一声,安抚地亲了一下汪节一的鼻梁,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四目相对,听见他开口,“你爱不爱我?”
“你说呢。”
卞雨回望汪节一,这时好似母子之间的心灵感应,觉得隔壁睡房的小儿子又嚎啕起来,她侧耳听,又没有什么动静。
察觉到卞雨又走神了,老大不爽的汪节一隔着睡衣掐了一下她。
卞雨反应过来,瞪着眼睛,说出口倒成了娇嗔,“诶,疼……”
汪节一握住卞雨的手腕压在床垫上,他薄唇微掀,笑起来撩人心弦,“娇气包,掐一下这么疼?让我瞧瞧。”
卞雨知道他又要借机欺负她了,汪节一望着她,“掐的有点红了,我给你亲亲?”
卞雨说不要,就在两人亲得火热时,保姆急急忙忙就闯进来了,“太太,又……”
话没说完,保姆转过身去,脸颊通红一片,暗骂自己做事不经大脑,冒冒失失的,连门都不敲。
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被她破坏了。
卞雨推开身上的汪节一,拉好已经褪至腰际的裙子,裹了一件宽大的睡袍噼里啪啦跑去隔壁房间。
小女儿吐了一点,瘪着小嘴哭成一团,卞雨从摇床里把他抱出来,抱在怀里哄。
保姆重新致电医生,询问怎么处理,在旁边有条不紊地重新调配药水。
卞雨探儿子的额温,摸了摸他的小脸蛋,他还在哇哇大哭,她着急又心疼,束手无策。
抱着抱着,卞雨注意有人走近,是汪节一,他从她怀里接过小女儿,抱在怀里轻轻地颠,对上卞雨着急的眼睛,“没事的,别怕。”
像是在对小女儿说,又好像在对她说。
保姆帮着灌下药水,孩子的嘴边浅黄的药渍,卞雨取了毛巾擦干净他的小脸蛋。
汪节一不太会哄小孩,现在耐心颇足,有节奏地轻拍着,卞雨站在他的身边,见他长指间金属的光泽微闪,是他们的婚戒,她总是忽略了生活里一直都存在着的细节,最后她抑制不住地眼角含泪。
两人齐心协力,终于把焦躁不安的小女儿哄睡着了。
深秋的夜晚,外头的风轻轻拂过露台的绿叶,叶片轻点,汪节一拉上厚重的窗帘,南市繁华的夜景消失在天鹅绒的窗帘后面。
满室寂静,卞雨坐在地上,长长的卷发披在身后,摇床的栅栏间疏均匀,孩子沉静的睡颜让一天的兵荒马乱回归平静。
汪节一转身,看见卞雨坐在地上,他弯腰去抱她,“地上冷。”
被卞雨轻轻一躲,她拉了拉他的裤腿,示意他也坐下来,“有温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