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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哪里啊?”
陆向阳笑死,“要是这里不干那事,我是怎么来的?”
露台上落雨的白噪音,哄着依偎的两人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去多久,一道炸裂的闪电映照露台,像是清晨硬性吵醒人的闹钟,使楼里的人陆续精神起来。
“换衣服吧,人都到前厅了。”
陆向阳挂断电话,拉着宁恬站起来。
两人收拾一番,到楼下时,雨渐渐小了。
“小心滑。”
陆向阳一路牵着宁恬,即便知道有人在等也并不着急。
高墙前的红灯笼在下过雨的雾气中摇晃,宁恬仰着小脸四处张望。
陆向阳看在眼里笑着说:“明天白天我带你逛个够。”
宁恬嘻嘻一笑:“夜晚和白天的景色质感不同。”
老宅中每一处取景都如一幅画在眼前,脚下柔软的绿地穿插踏步石,能感受到大自然最微妙的节奏变化。
前提是,在没有人的时候。
前厅的声音传到转弯处,陆向阳深深呼出一口气,手掌随即被宁恬用力按了按,侧脸对上她闪光的眼睛,听她说:“当你穿过了暴风雨,你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陆向阳留在老宅的记忆以妈妈逝去作为终结,小时候所有的美好回忆都抵不过最后撕心裂肺的伤痛。
回到这里,记忆和伤痛同时涌现。
但新的记忆总会覆盖旧的。
前厅灯光夺目照人,衬得屋外的红灯笼像没电似的灰暗。
席间大多是中年人,看见两人后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突然安静几秒,随即开启此起彼伏的夸赞。
有人主动让出位子,招呼陆向阳和宁恬坐到次主位,陆向阳没有谦让,帮宁恬拉开椅子,自己坐在她旁边。
“睿之,还没结婚?你爸急着抱孙子哩。”
说话的人是杨名的二叔,陆向阳爷爷的弟弟的二儿子。
“咱老杨家人口太少,怎么就没有哪家多生几个孩子呢。”
这次开口的是三叔。
姑姑在一旁撇了撇嘴。
要说杨家的忌讳,可能真在人口上,从老一辈算人口就不兴旺。
爷爷辈,谁家不是五、六个甚至更多的子女,偏偏杨家嫡系就俩孩子。
杨名爷爷多了一个,仨儿子,如今也只剩俩。
待到杨星河一代,更差劲,只生了一个,跟他平辈的人也都生一个,像是不敢超过似的。
而杨星河的亲妹妹,还生不出来。
这还不是最惨的,如今小辈,孩子们都没结婚,其中以陆向阳年龄最大。
三叔磕着瓜子,话多:“老一辈临终前都妥协成啥样了,说私生子也让进族谱,结果呢,嘿,咱老杨家的男人规规矩矩,愣是真没有!”
三婶用胳膊肘不露声色碰下三叔,怎奈他的下半句话同时出口:“是真没有还是咱精子有啥问题啊?质量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