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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不好呢?万一你不仅仅只是动了胎气,万一你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有想过这些吗?”
“结果已经摆在眼前,你还要假设那么多万一吓唬自己。
我是什么人,区区凶徒,恕我还没看在眼里。”
“你杀人的瘾又犯了是不是?我真该谢谢你没把他开膛破肚,留他一命。”
李纤凝说:“什么叫我杀人的瘾犯了,明明是你暗示我那样做的。”
“我暗示你?”
仇璋不可思议,“我暗示你什么了?”
“你把案卷遗落家里,不就是暗示我么。
八叔来信,此案关系你能否回京都,你不是也给我看了。”
“你这样想我?你觉得我会拿你和孩子冒险,就为了能回到长安?”
仇璋不觉拔高声音。
“你那么大声干嘛,吓到我和孩子了。”
李纤凝手捂着肚子,反吼回去。
仇璋平定心气,坐到李纤凝身边,执起她的手,“我对天发誓,没有那样的念头。”
“我也没犯杀人的瘾。”
夫妻对视,一霎,撑不住都笑了。
“以后遇事和我商量。”
“看情况吧。”
仇璋黑脸。
李纤凝杏眼微饧,打了个哈欠,“我小憩一会儿,你给我打扇子。”
拉住仇璋手,“我睡着了你才可以走。”
“嗯,你睡着了我再走。”
仇璋打了一会儿扇子,李纤凝渐渐入寐。
待她睡熟,悄悄退出。
事发后,他只花了一天处理案子,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陪李纤凝,不如趁这个功夫去衙里看看。
这样想着,门口突然闪进来一个人,气势汹汹,眉眼惊人熟悉。
仇璋方回想起,韩杞的拳头已经挥到眼前。
常年行军的人,动作生猛精准,饶是仇璋弓马娴熟,绝非酒囊饭袋之辈亦闪避不开,脸上早吃了一拳。
下人们目瞪口呆,哪来的人物,敢来县令家里殴打县令?
韩杞步履不停,直闯李纤凝卧房。
众人被他气势所惊,谁也不敢拦,纷纷避让。
解小菲跟在韩杞后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眼见他打了仇璋,脸都垮了。
蹭到跟前,“大人,您没事吧……”
仇璋缓过来,吼道:“他什么毛病?”
“大人,都怪我,也不怪我,怪露露,露露说了不该说的话。
也怪我,没拦住,大人,您千万别……”
仇璋没空听他啰嗦,直追进去。
韩杞焦心似渴,焦急地寻找李纤凝,步伐匆匆,当他转到里间,往帘帐里那么一望,脚步刹那刹住。
她卧在床上,身上搭着绸缎质地的薄衾,秀发散开,一条手臂弯折在头边,脸庞朝着他的方向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