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里呵护到二十七岁,最大的挫折也就是订婚后才发现未婚夫与别人有染。
“不知道……”
她不敢直接给出答案。
就算历史再糟糕,也知道封建王朝,动辄就要掉脑袋的。
“如果小姐嫁过去,临川王就能醒来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碧柳的眼里冒出了两颗小星星。
“我可不期望奇迹。”
严真真咕哝,看了看窗外高高的围墙,把落跑的打算,吞回了肚子。
她似乎不具备翻墙的手段,也怀疑自己能否在人生地不熟的天旻王朝活下去。
算了,走一步算不一步吧,大不了也就是当个寡妇。
十三岁的身子,她还舍不得让人糟塌呢!
嫁衣很精美,但婚礼很简单。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缺习了新郎的婚礼,能隆重得到哪里去?严真真像个被牵了线的木偶般,拨一拨,就动一动,整个儿就在唱独脚戏。
好容易被送进洞房,挑开盖头的自然不会是新郎,她等了半天没动静,只能自己把盖头掀了起来。
这才发现新郎正躺在喜床-上,穿着红色的绸衣,粉簪墨发,挺鼻薄唇,倒生得好生英俊。
可惜只是个睡王子,脸色因多日不见太阳而显得惨白。
但就是这样,却掩不住眉宇间的风流仪态。
今夜月光甚浓,落在他微微蹙起的眉尖上,仿佛有一种化不开的浓愁。
严真真忍不住有些怜悯,耳边听得喜娘说了一串儿的吉利话,接了碧柳的赏,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心里也只是叹息,还未曾褪去稚气的心娘,怕是这一生就毁了。
若是寻常人家,还能谯夫再嫁,可是王府……
“小姐,你先安歇了罢!”
乳母秀娘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想要说些什么,又叹了口气。
偏头的时候,却用袖子抹了抹额角。
有些话,原是由嫡母来教的,但严夫人却一点没提。
看着新郎的样子,那些话……似乎还真用不着。
严真真“嗯”
了一声,乖巧地让秀娘和碧柳服侍着宽了衣,看着喜床又犯了难。
新郎占据了喜床的正中位置,她睡哪儿?
碧柳为难地看着秀娘:“小姐睡床吗?”
“小姐就委屈一夜吧?”
秀娘也不得计,把新郎靠边的位置整理了出来。
严真真倒不以为然,反正孟子惆也动不了,她当然不会委屈自己打地铺。
床很宽,足够睡三五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