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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端云看了宁阳好一会儿,忽的勾起唇笑了起来。
这一笑有些惊悚,至少在宁阳的印象里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冷面王爷笑,因此心里不停打鼓,只见得诸葛端云这一笑星眸如雾,邪魅的气息里略微让人猜不透的危险气息,宁阳不可遏制地心头一跳,却见诸葛端云已收了笑,所谓来得快去得也快。
“三公主倒是聪明。
既如此,你我便来说些聪明人听得懂的话。”
诸葛端云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黑,“毒舌男,三公主这是在称呼本王?”
“唉?”
宁阳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下子心跳得更快!
暗道怎么可能被他听到了呢?不过事已至此,打死也不能承认,于是一副天然呆的样子惊呼了起来,“毒蛇?哪里有毒蛇?”
惊呼了还不算,整个人几乎没从垫子上跳起来,那模样俨然受惊的小兽。
忙着躲避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短促的闷笑声,而后又听到诸葛端云道:“本王自幼习武,耳力极佳,三公主方才祭拜母妃时嘀咕的那段话,要本王念给你听听么?”
宁阳从一处花架子后头伸出头来,视诸葛端云黑着的脸于不见,这次却换了一张正色的脸:“嘀咕?端王爷如何说宁阳都无妨,只是请不要这样说宁阳为母妃念的经,佛祖会怪罪的。”
所谓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反正死活就是不能承认!
顾不得诸葛端云四周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也顾不得云风捂着肚子痛苦的表情,宁阳几步来到紫檀案子前,收拾了画轴和帕子,以极快地速度道:“时候不早了,谢端王爷的茶,宁阳回宫了。”
人刚踏进院子,却终听得屋里爆出云风的大笑声,只是笑了两声就急促地收了声。
待得宁阳带着月桂离了芷兰宫,安泰才进得屋里,只见诸葛端云神色如常,淡淡地喝着茶,只道:“把香炉撤下去吧,准备回别庄。”
云风赶忙献殷勤道:“让属下去撤那香炉吧。”
然而不等诸葛端云应允便走过去提了香炉往外走,边走边拉着安泰道,“你没在这里真是亏了,那位三公主真是把装傻的好手!
你没见着咱王爷刚才的脸色……”
话没说完,只觉一物呼啸而来,砸到墙上成了碎子,云风低头一看,是只倒霉的茶盏。
待云风和安泰出了屋子,诸葛端云起身缓缓行至一道琉璃屏风后,那里的墙上挂着一幅妙龄女子的画像,画中女子立在亭外,火红白貂的斗篷上已落了厚厚的雪,人却始终望着南方,眸里似有万千挂念。
“母妃,儿能在此陪您的日子不多了,出来三年,如今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