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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忽地放声大哭,“你说,灵丫是不是出事了,所以才托梦给我们?”
钱文佑勉强定了定神,“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得去看一眼才行。”
天刚亮,钱文佐就被弟弟弟妹寻上门来,“什么?你们要去嵊州?”
“是。
昨晚灵丫给我们托梦了,说她在嵊州,让我们去接她回来。
哥,这回得麻烦你辛苦一趟了。”
钱文佑昨晚和林氏商量了半宿,去嵊州路途遥远,来回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行的。
他伤还没好,经不起长途颠簸,林氏是没出过门的妇道人家,让她去也办不成事,只能来求钱文佐了。
钱文佐一听就有些不愿意,“不过是做梦,能当得了真么?这不是大哥不愿帮你,只是这,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不止他信不过,连钱父钱母也表示反对,“光是一个梦,哪里做得了真?应是你们小两口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
实在心里难安,去哪个庙里烧个香也就是了。”
眼见钱文佑还要闹,林氏又要哭,钱父有点不高兴了,“就为了那个丫头片子,闹得整个年都过不安生。
要是再闹出什么来,那便不止是她的不孝,更是咱们家的煞星了。
此事休要再提,就是要找,也得过了正月再说。”
年纪大的人,多少都是有些忌讳的。
钱灵犀并不是在他们身边长大的孙女,感情自然淡薄一些。
若是她果真年少而夭,又在正月里出事,那对家里的老人来说,就是件极其不吉利的事情,是以钱父才会如此反对。
钱文佑不死心的再三申请,但依旧被驳回。
反倒是钱彩凤怯怯的出了个主意,“前两天拜年时,不是有族里的叔伯说要去嵊州走亲戚的么?到时能带我去找找妹妹吗?”
这倒是个法子,大人过年都忙,但孩子很闲。
不过钱彩凤不能去,让钱扬威去。
他毕竟大上几岁,又是男孩,出门可比她方便得多。
这样一说,钱文佐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了。
大侄子是个老实孩子,但太过老实了,是受了委屈都不会吱声的人。
让他出门,若不是自家人,只怕不会细心照顾他。
可他若要亲自走一趟,那路上的花销只怕又少不了。
万一找不到,白耽误工夫不说,又让人空欢喜一场。
钱文佐有些拿不定主意,找妻子莫氏商议。
莫氏暗自思忖一番,最后才叹了口气道,“我回娘家拜年时,听说娟妹的夫婿今年还是要带着两个孩子去看花灯的,若是让扬威跟着他……”
“那就最合适不过了!”
钱文佐喜出望外,“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素来是最妥贴的人,待孩子又好,只是得劳烦你去说一声了。”
莫氏颇有些为难,但瞧着喜形于色的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钱灵犀在被甩出那个梦后足足昏睡了一个晚上又一个白天,才终于在赵庚生的魔爪下清醒过来。
“快放开!